她枕着胳膊,无辜地抬头看着他,语气淡然:
“你的脑袋总是往错误的方向作一些无用的思考。这件事很简单,你想做,刚好我也想,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事。”
“就这样?没有其他更多的了吗?”
他有些失望,那是一种浪漫主义遇上现实主义后的落差,在她将他们先前所有的热络转变为一种平淡的生理需求的描述之后,他仍有不甘,干脆打起了直球:
“那……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不知道,”
她大概真的累了,只花了几秒敷衍地思索了一下,随口答:
“算情人吧?或许……随便,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情人?情人!真是的,哪有情人会分开睡的呀!
但没关系,米斯达失落的心还是被重新鼓舞了。
情人听上去就很甜蜜,总好过单调的邻居关系,嘻嘻。
这一夜枪手睡得很安稳,早上难得没等闹钟提醒就提前在九点时从床上精神奕奕地跳起来,艺术家也难得能睡个好觉,彼时赖在地板上的被窝里不肯起床,被他硬生生薅起来洗漱了一番,实在恼得狠:
“你要工作你只管起床就是了,我又不上班,我为什么不能继续睡?!”
“因为我要给你做早餐呀!”
他高高兴兴地用毛巾胡乱地为情人擦拭脸蛋,然后就要一把拖着她风风火火地下楼回到自家灶台前施展一番厨艺,
“等吃完了早餐,你再回来接着睡就是了!”
“等一下,你去哪儿?”她回过神来扯住他,奇怪地问。
“?下楼啊。”
她不由分说把他往回拽,一直把他拽到了卧室的窗前,然后利索地三下两下踩着桌子爬上了窗沿,才回头看他,理直气壮道:
“下楼,从这里走不是更快吗?”
“你发什么疯?我才不要从窗户跳下去呢!”
米斯达看着她,又差点没崩溃,伸手想把她抱回来。
她反过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只是轻轻一拽,他就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邀请一起踩到了窗台边。
这下可好,窗户本就不够宽敞,当即被两人的身形撑满了。
她的肩膀就紧紧挨着他的胳膊,迎着风被吹动的纯白裙摆猎猎拂过他的小腿,她忽然侧过头来看他,年轻的面庞被洒满的阳光顷刻间照亮得无比明媚生动,米斯达这才发觉,她正朝着他笑,不仅如此,她还牵着他的手,不顾他的惊慌失措抢先恶作剧般得意道:
“准备好了吗?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跳。”
“等一下、等一下——”
她挑高眉毛,像个孩子般欣喜地尖叫大笑: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