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冠宁跑上前,甜甜笑道:“二姑,我好想你呀!”
许西月抿唇笑道:“我看你是想凤凰奶糊多点。”
许东昇伸手抽走她手上的对讲机,摁开说道:“大家姐,让人送一碗凤凰奶糊到我办公室。”
“哟!许家大小姐来了!”对讲机里传来粗犷的女声,利落地唱道:“一碗凤奶,送总经办!”
许东昇把对讲机还给许西月,牵起许冠宁继续往上走。
许西月追在他们身后,高跟鞋在楼道里‘咔哒’响。她低声说:“大哥,昨晚你不在。那位刚调来的朱庭长带着一群人在楼上卡拉ok点了几瓶这个,要求月底结账。”
许东昇垂眸看眼她竖起的大拇指,不禁咬了下后槽牙。虽说那么大间酒楼也不是没有人赊账,但是这位朱庭长自第一次见面吃饭把他灌倒后,态度一直若即若离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哪边的人。
“上次他连姐夫的面子也不给,什么来头啊?”
许西月等不到他的回复,不禁急道:“我们和法院那边的往来一向融洽,要是他故意卡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许东昇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木门,脚步停在办公桌前。指骨轻叩桌面,沉吟道:“他如果再来,账照样给赊。至于妹夫那里,我尽快找个时间和他见面谈。”
“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说不定姐夫知道点他的底细。可是家姐出差了,要不等她回来再”
这两人一向不对付,她担心没有中间人缓冲,他们一言不合会对骂起来。许西月在他瞪人的眼神中逐渐噤声,识趣地闭上嘴巴退出办公室。
许东昇绕过方桌,淡淡道:“下来。”
许冠宁坐在大班椅上转圈圈正玩得兴起,碍于场合不敢造次。乖觉地跳下地转而趴去桌角,问道:“爸爸,姐夫是谁?”听着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咳咳。”许东昇抿唇咳两声,含糊道:“那是你二姑喊的,你小孩子不喊这个。”
“那我喊什么?”许冠宁晃着脚丫子追问道。
“你喊大”
“笃笃!”
听见敲门声,他快速改口道:“肯定是你的糖水送来了,去开门吧。”
“欧耶!”许冠宁屁颠屁颠地跑去拧开绛红色的木门,看着门外的人惊喜道:“德爷爷!”
许东昇闻言一怔,抬眼看向门口,诧异道:“德叔,怎么是你老人家送奶糊来了?”方贤德作为东升酒家主厨,轻易不踏出厨房半步。
方贤德冷冷地‘哼’一声,撇嘴道:“不亲自给宁宁送来,她八成记不住是谁辛苦做的。你不要想着动动嘴巴就把功劳揽了,我才是出力干活的那个。”
许东昇愕然,哭笑不得地开口:“熟客都知道这是德叔你的拿手好菜,更是我们‘东升’的招牌甜品。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吞下你的功劳。”
那边许冠宁已经吃上了,抿一口细腻顺滑的淡黄色奶糊糊,浓郁的奶香里带着丝丝清甜在唇齿间化开。她把附在碗壁上的糊糊也刮干净,舔舔嘴巴赞道:“好喝!”
方贤德一脸和蔼地看她放下羹勺,自信道:“我们用的牛奶都是奶牛场当天现挤的,鸡蛋是果场那边的走地鸡这两天下的。你再认真尝尝,是不是一点腥味也没有?”
许东昇好笑道:“她一个小孩子能给你什么意见。”
方贤德板起脸,正经道:“你不要小看她,小孩的味蕾才是最纯粹的。苦就是苦,甜就是甜半点不掺假!”
许东昇愣住,恍然道:“看来是我思想太刻板,还是德叔你通透。”
“你呀!只顾着钻钱眼子里去,现在怕是连铁锅都颠不动了。”
方贤德遗憾他浪费一身天赋,和许冠宁说:“你以后要想做东升的大老板,得先去厨房学学颠锅。”
许冠宁却摇摇头,说:“我不做大老板,大老板不够厉害。”
“哦?”方贤德回头给许东昇一个挑衅的眼神,追问道:“那跟着我学做菜,做最厉害的厨师?”
“那也不厉害!”
许冠宁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我要做大大姐夫!”
难得今天一家三口齐聚,许冠宁开心地献殷勤:“爸爸,我帮你洗碗!”
许东昇还剔着牙呢,洗碗的重任莫名交到他手上,没好气道:“菜是我炒的,米是我放电饭锅煮的。饭菜你吃了,现在成了你帮我洗碗?”
话音刚落,瓷碗从许冠宁手里滑落在地上,“啪嗒!”一声碎成五瓣。
欧焕莲瞪人准备开骂:“你”
许冠宁先发制人:“你别瞪眼!以前你一下子打碎两个碗,我都没收拾你!”
欧焕莲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口,哑然失笑。
许东昇啧啧摇头:“家里的碗是用一次少一次啊!”
母女俩有些心虚,欧焕莲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强词夺理道:“你还不去拿扫把,是想等着我俩用手捡?要是手割伤了以后就只能多辛苦您啦。”
许冠宁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学着耍赖的语气:“辛苦您啦!”
“学人精!”许东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叮嘱道:“坐好先不要走动,小心有碎瓷片割脚。”
少倾,欧焕莲瞟一眼正在扫地的许东昇,问道:“听西月说你有事找军哥谈,看你这两天都在家,事情解决了?”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谁是军哥?”
这人就是明知故问,郑军比许胜南大13岁,加上自身的气势愣是让他摆不了大舅哥的架子,见面老想着挑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