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都认为灵王必败,沈易正集结兵马向灵王支援时,前线传来灵王将孙廷平斩于马下的消息,据说是仅仅一个照面,灵王便斩杀孙廷平,主将一死,沈存拨给孙廷平的精锐便有些慌了阵脚,随后被灵王军队趁虚而入,全数斩杀。
消息传出去时,无论是沈易还是沈存,都是愣了愣,随后大惊。
但比起沈存不同的是,沈易这边的徐平阳跟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丝毫不惊讶,反倒还提醒沈易:灵王是个好盟友。
沈易只是短暂的惊讶,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看向徐平阳:“现今李晏不在北方,也不在京城,若是贸然发兵,出了意外怎么办?”
徐平阳愣了愣,还未等说话,便被沈易打断了:“我一直都相信老师不会害我,可今日仔细一想,发现老师每次出谋划策都有危险。”
“我不相信老师想不出最完美的方案,连我这等蠢人都能想出来的,老师不可能想不出来。”沈易的目光带着审视,十分复杂地说道,“老师若是厌恶我,辞官离开便是了,我真的有如此令人厌恶,以至于让老师想置我于死地吗?”
徐平阳闻言,莫名有些心慌,但老狐貍的本性不会让他露出马脚,只是片刻,便想到了解决方案:“臣一心追随明主,既选择了王爷,自然没有后悔的理由,王爷恐怕想多了。”
沈易望着徐平阳,自嘲一笑,摆了摆手说:“罢了,老师不愿说,我也不强求,还请老师放心,我自己走上了这条路,自然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况且这天下,早就不该属于文安帝了。”
说罢,沈易没再跟徐平阳说什么,转身走向外面发号施令,与灵王结盟。
结盟归结盟,但那灵王心高气傲,不愿同意沈易给出的条件,只是说谁先攻入京城谁便做那皇帝,途中不会擅自发兵对他动手,若是沈易有困难,他也会帮助。
此刻沈易左手握着兀靡王乌烈的精兵,右手还站着灵王,心中自是自信不已,他坚信只要李晏不在,他便可一路攻入京城,此刻的大普看似强盛,实则摇摇欲坠。沈存将能打的兵马都给了沈易,京城守军只有几万人,人海战术都可将京城攻下。
沈易望着天空,扯了扯嘴角,吹响了手中象征着开战的号角。
此刻的北方,李晏不知何时回到了大营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石耕从外面急匆匆地赶进来,对着李晏说道:“将军,门外的医师都已离去,京城那边果真传来消息说明孙廷平战败,被斩杀于马下,可要回京救驾?”
李晏睁开眼睛,向石耕问:“周王可有动静?”
石耕沉默了一下,说:“无异样,仍和前些时日一样,日夜操练士兵,将军,会不会是我们想太多了?”
李晏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再等几日,这几日切忌传出要回京的消息,待时候差不多,周王自己会上钩的,我不需你做什么,写一封信给狄相,请求他将公主保护好便可。”
石耕挠了挠头,很不敢相信自己摩拳擦掌这么久,最后等来了一个给狄蚺写信请她保护好沈念的活,但他认为李晏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出于对李晏的信任,石耕还是照做了。
“砚池,将信送出后,很快便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李晏见石耕有些郁闷,出声安慰道,“不必着急,很快便到了。”
石耕顿时来了精神,笑了笑,将信很快写完。
按道理讲,皇帝的生辰,应当是各地纷纷发来祝贺且盛大的,可今年文安帝的57岁生辰却显得有点奇妙。
灵王起兵叛乱就算了,所有人都没把这种靠爹吃饭的藩王放在眼里,甚至觉得派孙廷平一个大将去镇压都算得上是大材小用了,没有人会想到孙廷平居然败了。
不仅败了,还败的彻底,被人斩杀后更是被马蹄踏的渣都不剩了,将士战后甚至连孙廷平的尸身都没法捡回来——地盘早已是灵王的了,最终还是灵王派人将孙廷平的尸身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回来。
这种做法无异于是在打朝廷的脸,也是宣布着全面与大普开战。
虽说大普这几年被沈存玩的渐渐衰落,民怨自然是有的,但远远不能引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可要是灵王叛乱短时间内平不了,便是持久战,对整个大普都不利,太子担心灵王叛乱给社会经济造成破坏,农民活不下去了,届时极有可能引发农民起义。便几次请求文安帝将领兵在外的沈易召回整顿,之后再议攻打兀糜的事情,怎料文安帝完全昏了头脑,愣是听不进去太子的建议。
几次劝说无果后,沈泉也不再坚持劝说沈存,只是将兵马调到一些战略重镇便不再去主动找沈存,转头便跑去找了沈念。
前朝的事,因为有狄蚺的存在,沈念想打听其实也不算特别难,再加上沈泉沈易都宠爱她,沈念自然都是知道大部分事情的,沈泉也没有丝毫要瞒着她,毕竟这些东西能传到她耳朵里都是沈存默认的,不然什么沈念也没法听到。
“嗣安,瞧大哥给你带了何物。”沈泉这人和善,对沈念更是无比宠溺,每次来找她都会带一些好玩的东西,怎料今天过来看见的不是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沈念,却是在院中打拳,也是被吓了一跳。
沈念天天待在宫里头上都快长草了,好不容易求着狄蚺教自己练武,虽然狄蚺十分不耐烦,但还是教授了她一些防身的,而习武这一幕又被沈泉看到,要是沈泉追问自己,也无法解释是谁教的,毕竟沈泉并不知道狄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