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沈念还将双手勾上了李晏的脖子,呼出的热气打在李晏耳朵上,李晏猛地抬头一看,这一眼差点没让她昏过去——沈念衣衫半解,眼神迷离的盯着她,就差没把‘勾引’两字刻脸上了,还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李晏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许晦暗不明,沈念见此情景,心知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于是将眼睛闭上等待着李晏的下一步动作。
沈念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李晏的下一步动作,便睁开了眼睛,怎料看见了李晏仰着头,用手堵着鼻子,还隐约可见血,便慌了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好就赶紧凑上前去查看李晏的情况,李晏捂着鼻子低头一看,便再次看见了沈念那副样子,鼻子里隐约又有了温热液体上涌,于是喊车夫停下马车,落荒而逃。
沈念见状,愣了愣,将衣服整理好后连忙下车去找李晏,怎料刚一下马车,李晏那马车的车夫像是预料到沈念会来一样,面带歉意对她道:“皇上,镇北侯说说现今有些不便见你。”
出于对李晏的担心,沈念本想强闯进去看看,但想到以李晏那遵规守矩的性格,现在做的这件事已经算得上是出格之事了,要是再强闯,她怕李晏见到自己就脸红炸了,想到这,沈念也就了然了,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对着车夫询问:“还有多久的路程可到京城?”
刚刚二人共处一地时,车夫便很识趣的离开了,待到李晏出来后他便立刻回到了马车上,自然也是将沈念过去又回来的情景收入眼帘,强行憋住笑后开口回答:“回禀陛下,按照现今的速度,还需十日左右便可抵达京城。”
兴许是觉得有些许慢,沈念皱了皱眉头:“若是这几日都加紧赶路,约莫需要多少日?”
车夫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后回答:“四日,不过路程会有些许颠簸。”
沈念摆了摆手:“无妨,朕身子骨没有那么差,你尽管加快速度便是。”
回京之后,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直至能让李晏名正言顺的站在自己身边,让二人不是以君臣相称,而是——配偶。
此时此刻,另一处的李晏察觉到车马开始行走且加快了速度,便放下心来,马车速度突然加快,定然有沈念的授意,这样她便不必担心沈念会在短时间里突然蹦出来了,刚刚那一刻,若不是流鼻血了,恐怕真的要酿下大错。
李晏在心中庆幸着,却又回想起了刚刚那副情景,她未曾想过能见到沈念的这副模样,今日所做之事,相当于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想到这里,李晏也不由得有些高兴,但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葬送大普的江山,沈念接过大普这摊烂摊子不仅仅是因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普江山流到外人手中,这其中也有几分想要施展自己才能的意思,而今才刚刚开始治理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便可能因为自己而丢掉帝位,将大普江山拱手让人,让沈普一朝改名换姓。
李晏咬了咬牙,心中还是决定再逼一逼沈念。
接下来的四日赶路里,一旦有休息的时间沈念就想去找李晏,可每一次都被李晏以各种理由回绝不见,沈念心知李晏这是想故意躲着自己,惊叹李晏变脸速度之快的同时也不再去找她,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她才不想干。
经过了四天的颠簸,在看见京城大门和门口那收到消息等候的人时,沈念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几分,不出意外的话,李晏在得到封赏后,只要沈念没有要求,便可以一直待在京城,李晏在军队里的权威是够了,世人皆知镇北候领兵一流,却鲜少有人知道李晏政治上的厉害,某种意义来说,李晏也算是个全才了。
而今张褚衡敢为了那所谓的“大局”而截下信件,想必要不了多久他的手就能伸到兵部去分军权了,大普的军政大权在三人的手中,掌握兵权的李晏站在沈念这一边,而掌握政权的张褚衡不知经历了什么,从原本坚定不移的武帝派变为了以“大局”为重的文官派,不过就算如此,沈念手中也会牢牢掌握着朝中大权。
但沈念要的不是剩下的权力弄两权分立,张褚衡是个人才,但不是她想要的人才,他想当权臣,沈念就不会放任他独揽大权,不听话的权臣,养出来只能会是威胁自己的,辅政大臣的位置,一个人就够了。
想到这,她便派人叫来了京中剩下的为数不多在文官集团有话语权的一名大臣,大臣得知沈念在跟随她一起去边境的大臣还未回来时找自己,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但沈念派来请他的那位公公手段狠辣,若是不同意,会怎么把他“请”过去都还不一定呢,便迅速收拾好东西跟着公公去了沈念的寝宫内。
公公将李皓带到沈念的寝宫后便退出去将门关好离开了,李皓见一层屏风横在自己面前,屏风上面映着沈念的背影,沈念手中拿着一卷卷轴,由于屏风的遮挡,李皓看不出沈念面上是什么表情,但也是连忙行礼:“臣李皓,拜见皇上。”
“朕欲换相。”怎料沈念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让李皓震惊无比的话,额头上更是溢出了细汗,老实说他已经隐约猜到了沈念想要说什么,但在沈念开口证实之前,他什么也不敢说,只见沈念似乎看到了李皓的反应,轻轻一笑,“不知李御史有何想法?”
李皓此时仍然跪着,沈念没有叫他起他也不敢起来,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臣以为,此时换相不妥,当今丞相张褚衡乃先帝钦定辅政大臣,在朝中位高权重,况且自身也有些许才能,若是就如此换了,恐怕会引起争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