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对你来说无足轻重无关紧要,你身后还有姐姐和父母,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想想他们该有多伤心?”
“所以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陆谦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就这么点到为止吧。
人既然已经吃过教训,很多道理自然会明白,自己叮嘱太多反而显得啰嗦。
于是摸摸他的头,很快又换了个话题,问:“刚才山里面打雷了,怕不怕?”
曲佳乐情绪松懈下来,现在才敢明目张胆直视他的眼睛:“怕死了,我当时超级想你的。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
“后来呢?”陆谦问他:“你怎么办的?”
“我们找了棵大树避雨。”曲佳乐小声。
“雷雨天不能待在树下,这个知识点,小学就学过了吧?”
曲佳乐果真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委屈嘟嘴:“忘了……”
风雨里折腾了一夜,陆谦其实已经很疲惫了。
如今看见人全须全尾坐在面前,揉揉发胀的眉心,只道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后话,人只要能平安回来就好。
默了半晌,收拾地上药包,起身准备往屋外走。
刚一转身,背后一双手却在这时覆上来将他牢牢抓住。
曲佳乐五指勾在他的指尖,发出的声音怯怯,这次没有叫他“姐夫”,而是低声唤他的名字:“陆谦。”
斟酌了一下,开口:“你对我来说,才不是无足轻重、无关紧要的人。”
男人背对着他没有回头,肩膀隐隐约约绷着,过了好久才随着呼吸有了些起伏:“那我是什么?”
曲佳乐如鲠在喉,一颗心忽上忽下地忐忑。
顿了顿,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但我刚刚被困在山里的时候,想明白一件事。”
“我好像…一点也离不开你了。”
“真的不会疼吗?”
半夜不方便在厨房折腾,家里食材又有限,陆谦最终只给两个小孩下了锅酸汤挂面,一来充饥、二来帮着他们驱驱身上的寒气。
纪云淮与柯铭远在令一所城市出差,现下已经买了最早一班回程的机票,但最快也得天亮之后的中午才能赶到。
家里的空房是足够几人睡的,曲佳乐却偏要和温聆挤在同一间客卧。
刚刚回来时在车上眯了一小会儿,曲佳乐躺到床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遂拉温聆在枕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他邀请对方明早起床去隔壁看自己那一屋子乐高,还问跟温聆提起当时其实不该在大树下避雨,温聆本就不是很健谈的性子,现在又受了惊,回应起来也有点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