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口吻仍旧很淡:“你不用和我解释,和我没关系。”
可穆楠没让开,堵在商砚面前:“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
他表情真挚,微微耸起的眉心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紧张,落日余晖也正好照亮他眼底的无辜和期待。
商砚毫无征兆地想到了另一双眼睛。
其实是不像的,穆楠的演技显然更加成熟,表演痕迹没那么明显,于是这张脸的表情也就没那么精彩纷呈,让人觉得好笑,反而有些索然无味。
短暂发散的思绪被商砚遏制,他没了耐心,侧身绕开往前走,穆楠不死心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几乎是在皮肤相触的一瞬间,商砚便抬手挥开,眼里的反感没了遮掩:“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别再自讨没趣。”
【作者有话说】
《其实是不像的》
秦越第二天便给小厨房的一个柴火灶收拾出来,一边准备做辣椒酱,一边找合适的厨子解决江叙白吃饭问题。
他忙起来,难免就对江叙白这边有了疏忽,当然也还是因为那张总那口气没咽下去,故意给江叙白使绊子,不仅没按时通知他的排戏时间,还让给剧组送蔬菜的老农不许卖辣椒给他。
不过幸好江叙白近期就剩一场戏待拍,还是有容悦在的场景,有她提醒,因此倒也没耽误事儿。
“买辣椒的事儿我跟格桑说了,她今晚就会给你送过来。”容悦说。
江叙白一番壮举,容悦第二天就听说了,还提醒江叙白负责剧务的那张总是执行制片的表妹夫,让他小心点。
江叙白不当回事儿,原本是想让秦越直接去县里买辣椒的,既然格桑家的大棚里种了一些,他也就没舍近求远,买下了格桑家的红辣椒。
江叙白点点头:“谢了。”
“没事儿,你让秦越做完送我两瓶就好了,没辣椒酱,饭都不香了。”容悦说着看了一眼江叙白,关心地问,“你怎么回事儿,感觉很没精神,感冒了?”
江叙白揉了下太阳穴:“没有,就是药吃多了,头疼。”
容悦:“啊?吃什么药?”
江叙白随口说:“治失眠的,睡不好觉。”
“哦哦,”容悦没多想,只说她也睡不好,一想到接下来还有和孙老师的戏她就烦。
江叙白问她孙老师怎么了,容悦愣了一瞬,旋即笑笑说:“没什么,就是压力大,怕演不好。”
江叙白直觉她脸色有异,人家不愿讲,他也没多问。
傍晚时分,格桑牵着一匹驮着两筐子红辣椒的小马来找江叙白,后头还跟着一只还没人小腿高的小羊羔。
秦越还在厨房忙着,江叙白帮着格桑把两筐子辣椒搬进去,猛然弯腰时,江叙白眼前发黑,撑着竹筐喘气,心跳得有些快。
“小白哥体力这么差吗?”格桑天真地问,“那还是我来搬吧。”
“……”
江叙白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电子表,心率还算正常,刚要一鼓作气证明自己,秦越已经听见声音走出来,轻松地将两筐辣椒搬了进去。
忙完回去的路上,正好遇上下戏的容悦,经过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事,遇上送道具的车正在卸货。
破损的包装袋倾泻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堵在路中间,和江叙白吵过架的剧务正拿着个喇叭大声嚷嚷瞎指挥,让人再从树下的绳子上扯几床被单过来,把道具用被单先裹起来搬进仓库。
江叙白烦躁地皱眉,正想从后面的小路绕过去,却见货车另一侧堆着个鼓囊囊的被单。
那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花纹,正是他不远万里从国外带来的那条蚕丝棉薄毯!他的入眠宝贝!
一股怒火中冲脑门,江叙白一个箭步冲上去,喝问:“谁干的?!”
忙碌的工作人员怔然回头,对上江叙白冷冰冰的脸,有人不以为意,也有人尴尬无语。
秦越一见那被单就暗道不好,旁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这小毯子有多重要。江叙白每天晚上都要把它裹在身上才能安然入睡。前几天因为下雨,小毯子洗了没干,江叙白就坐在床上熬了一晚没睡。
“他妈的谁干的?!”江叙白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容悦懵了,不太明白前两天面对张总满嘴喷粪他都能云淡风轻地装小白,今天怎么因为一条毯子就化身暴怒大白,狂飙脏话,可见是真的动了怒。
“干什么?鬼叫什么?”那个叫张鹏的剧务走过来,“不就是个毯子,一会儿赔你一条就是了。”
“你他妈赔得起吗?”江叙白冷笑。
跟在张鹏身边道具师脸色一变,猛地将手里的夹板拍在货车上:“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眼看这是要起冲突的节奏,连忙有人上来劝架。
张鹏挥开了当在他前面的道具师,嘴上骂骂咧咧:“一条破毯子,大吵大闹,你跟谁在这他妈他妈的,老子真是给你脸了。”
说这他一把夺过道具师手里的木板扔了出去,正好砸在江叙白脚边的石头上,木板反弹出去打到了江叙白的小腿。
那疼痛很轻微,可江叙白却忽然开始身体摇晃,甚至一把撑在了那堆道具上才稳住身体。
张鹏惊了:“草,你干什么?明目张胆的碰瓷?”
江叙白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左手腕上的腕表弹出橙色的警告数值,不过无人注意。
秦越离得近,抓着江叙白的胳膊,问他:“没事吧。”容悦和格桑也跑过来,看他脸色惨白,露出担忧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