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第三回了,也不知道是安装有问题还是材料有问题。”有工作人员吐槽。
另一人嘁了一声:“那你猜,这么简单的东西安装能有什么问题?”
那人还想说什么,见江叙白走过来便没再开口,点头打了招呼快速离开了。
江叙白没当回事,仍旧盯着场中正在走戏的容悦,以及和她搭戏的演员,一个姓孙的中年男演员。
因为出道早,辈分高,这位孙老师在剧组备受尊敬。江叙白小时候看过这人演的武侠剧,当时对大侠有滤镜,现在亲眼看见这人演戏,滤镜便碎了一地。
容悦饰演的角色是位舞蹈老师,而孙老师饰演的则是学生家长,同时也是村里的祝祷师,这场戏是“祝祷师”以权谋私,和舞蹈老师有一场较为亲密的跳舞戏。
老东西的手一开始还是规矩地虚放在容悦的腰上,但随着动作逐渐变动,那只手便有意无意地往下移。
容悦像是没察觉一样神态自如,流露出剧中人物该有的温润媚态,旋转跳跃,直到导演喊咔才停下。
那姓孙的却说他刚才有个地方没处理好,争取再来一次,容悦只好陪着,两三遍后,终于顺利通过。
孙老师笑得格外和蔼,夸赞地说她跳得很好,演得也很好,还顺手拂开落在她肩头的长发。容悦尴尬地道谢,恭维两句连忙下了场。
“总算是拍完了。”容悦的小助理不满地嘟囔。
容悦叹气:“还有一场才是真的完了。”
接下来还需要容悦换上剧中设定的村里用于祭祀用的祝祷华服,再来一次才算结束。
容悦抬头看见江叙白还在,敛去不自然的神情说:“你的戏往后延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脚不疼了?”
自然是还疼的,他今天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不过似乎只有容悦看出来,问了他两句。
“没什么事。”江叙白说。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等商老师过来吧。”容悦笑起来。
江叙白:“一会儿有他的戏?”
“是啊。”容悦看了一眼正在和导演说话的孙老师,“因为孙老师档期问题,所以这几天集中拍他的戏,一会儿我和他拍完,就是他和商老师的戏。听说这回商老师上衣全脱,要画祭文,啧啧,你小子又有眼福了。”
江叙白翻着手里的剧本:“我又不是没看过。”
容悦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你在哪儿看的?”
江叙白回神,咧嘴一笑:“秘密。”
容悦还想八卦,却被化妆师叫过去换衣服。
江叙白没离开,回到自己的小躺椅坐下,翻出手机里存着的昨晚偷拍的照片,欣赏片刻,江叙白心情变得很愉悦。
他以为商砚会把他推开,所以并没有抱很久,但商砚好像仍然处于惊愕之中,神情似震惊又似震怒,直到江叙白跟他说了再见转身离开都没有动手,也没有开口。
于是江叙白只记得他身上掺杂着沐浴乳香味和一点汗味的气息,以及他不知为何变得通红的皮肤。
商砚竟然这么纯情吗?
他在娱乐圈不是已经身经百战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了李北那充满特色的活力声音,江叙白倏地抬头,看见商砚带着李北正往这边的化妆间走。
江叙白连忙坐直身体,恰好一人从他身边匆忙而过,撞上他的胳膊肘,手机便脱手而出,在水泥地上来了个前空翻三周半,然后颤巍巍地停在了商砚面前。
李北一眼看见,弯腰就去捡,于是看清了还没锁屏的偷拍照片。
昏暗的路灯下,穿着工字背心的商砚一手捏着软鞭,一手牵着缰绳。很明显照片时坐在马上的人拍的。
李北瞪大了眼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抬头茫然四顾,看了看商砚,又看了看前头的姜白。
所以昨晚砚哥是去约会了?
短暂的惊诧之后,李北回过神,还没拿到手机,身侧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他一步捡起手机。
商砚面无表情地点亮屏幕,冷光映在他的眼底。
江叙白暗叫不好,起身就要冲过去,可因为脚还疼着,猝不及防地用力便在疼痛中身形不稳,下意识去抓住了商砚稳住身形。
这回没能成,商砚反应极快地躲了一下,于是江叙白的手指便擦着他的胸膛,勾住了他的衬衫口袋,差点没给撕破。
指尖触感隔着一层布料,却仍然能感觉到那处肌肉。
是软的耶。
商砚黑了脸,却仍然克制着没有一把将人掀开:“姜白,请你自重。”
江叙白一愣,收回手的时候还顺手给他理了理衬衫:“不好意思商老师,见到你太激动了。”
两人距离很近,江叙白说话间的呼吸,和他身上浅淡的香水味避无可避地拂过商砚口鼻,胸口的触感让那股微妙的颤栗复又升起,商砚沉了语气,“滚”字刚吐出来,李北连忙过来拉住江叙白。
“姜老师没事吧,怎么平地也走不稳,是不是脚扭了啊?我扶你过去坐着,快快快。”
江叙白听到了那声滚,也没有太过分,退开些许:“没事,就是没站稳。”
他一边忙着应付李北,余光还注意着商砚,于是就见这人指腹点开手机屏幕,熟练地选了删除键。
“诶!你干吗删我照片?!”江叙白惊叫起来,伸手去抓手机,却碰到了商砚的手背。
商砚避开他的触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谁的照片?”
“……”
江叙白昨晚就拍了两张,商砚一一删除,可下一秒屏幕上显示出的照片仍然是商砚,不过这回是某个杂志的硬照,他穿着真空大v领的白西装,露了大半胸肌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