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姐应了一声,拎着两个大袋子正要往门口走,庄雁鸣叫住了她,把手上的羽绒服往她跟前一递:“丢了。”
说完,庄雁鸣抬步朝餐厅走去,孟归南跟在后面,听他声音平稳道:“我下午五点的飞机飞海城。在我回来之前,你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在这里。”
庄雁鸣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单手解开袖扣,“当啷”两声,把拆掉的袖扣丢在了桌面上,然后将衬衣衣袖折叠至肘部,拉开椅子坐下了。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房间在三楼。”
“我早上才洗过。”
庄雁鸣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嘴角向上勾了勾:“你这身房产销售的劣质西装,我看着很碍眼,没有别的意思。”
孟归南转头就走,刚踏上台阶——
“有电梯。”
拖鞋拍打楼梯的吧嗒声一声比一声响,沿着雕花栏杆盘旋而上。
“咣当”
门被摔上了,楼下的庄雁鸣转着手指上的尾戒,对着空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间卧室足足有七八十个平方,比孟归南在水莲嘉园租的整套房子还要宽敞。
床上放着一套真丝的家居服,孟归南拎起来看了看,是他的尺码。
孟归南忍不住去猜测庄雁鸣事无巨细贴心背后的行为动机,最后想明白了,有钱人是喜欢这样装点自己的所有物的。
要赏心悦目,还要上的了台面。
近十米的电动推拉门向两侧展开,远处南城的地标性建筑峰垣大厦笼在缭绕的云雾里,近处院子里的景色一览无余,孟归南看了一眼楼下池子里不停游动的点点金红,自言自语道:“小鱼儿,我以后也是你们的一员啦。”
别墅装的三恒系统,但这个温度对孟归南来说还是有点低,洗完澡,他在衣帽间里扒拉出来一件灰色的帽衫套上,出了卧室门。
绕过楼梯口,孟归南转着脑袋找了一分钟才找到电梯。
“原来你他妈在这儿!”
发光背景板上挂了副油画,电梯按键是朵不太明显的海棠花,孟归南在它面前过了两回,都没意识到这是电梯轿厢。
到了一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郑姐正端着个小砂锅从厨房走出来。
“孟先生,吃饭了。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孟归南冲她温和地笑了笑,道了声谢,在庄雁鸣对面坐了下来。
“坐过来。”
孟归南屁股还没碰到椅面,就不得不站起身,挪到了庄雁鸣右手边的位置。
庄雁鸣吃饭时不说话,孟归南的嘴巴同一时间只能做一件事情,因此饭桌上很安静,几乎只有食物咀嚼,碗筷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