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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欧青赛的冠军,恭喜荷兰队的年轻人们。”
在漫天彩色纷飞中,劳·范德雷作为球队主力举起了冠军奖杯。范尼作为本届欧青赛的银靴得主,一只里握着奖杯另一只搭在阿劳肩膀上摆造型让人拍照。
范·巴斯腾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西装外套,白色衬衫束缚在身上显露出他较好的身形。那面孔上浮现的是诡异的堪称慈祥的笑容,基本毁了他一贯球赛中站立场边的高冷模样。
这些球员——这个小子,会是荷兰队的未来。范·巴斯腾如此坚信着。
在更衣室里,一群人衣冠不整嬉闹着,阿劳凑到巴斯腾身边,“荷兰进八强了么?”巴斯腾心想这小子玩都不好好玩,“是的,八强对阿根廷。”
阿劳一怔,“英格兰被淘汰啦?”
巴斯腾开口显得无比云淡风轻,他不知道这些话会给阿劳带来多少波澜,“是啊,英格兰点球大赛被淘汰了。”
“噢对了,贝克汉姆,那小子因为一张红牌成为了全民公敌。”
大幕落下
在满是喜悦的庆祝和不要钱挥洒的香槟之中,劳·范德雷有些状况外地看向不远处队友们手中的那座冠军奖杯。他是头号门将,是球队获胜的功臣之一,阿劳觉得这有些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实。他觉得有些听不甚清楚这些人说了些什么,他甚至考虑了一下假如自己此刻扑向范巴斯滕,如果他没有被甩下来,估计这就是梦了。
然而正是因为范巴斯滕,让他瞬间变得清醒。在他还没将念头付诸行动,自然不是因为巴斯滕动作迅速地将他甩了下来,而是因为他不经意间说的那句话。
【噢对了,贝克汉姆,那小子因为一张红牌成为了全民公敌。】梦境和现实有时候很难区分,但是劳·范德雷清楚没有一个人的美梦和噩梦会衔接地这么紧凑。这样戏剧性的发展是人脑海深处也难以构思的,只有命运会将它化为现实。
【噢对了,贝克汉姆,那小子因为一张红牌成为了全民公敌。】那届杯赛的荷兰在四分之一决赛对决中干掉阿根廷之后,死于半决赛对阵巴西的点球大战。扛着‘常规赛比赛不败’的名头再次失利的荷兰众人灰溜溜回来,荷兰国内倒是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意料之中。欧青赛冠军能够弥补一部分关心这个国家足坛未来走势的人的内心,而不出意外,欧青赛的几个功臣将会被提拔进入国家队阵容之中。
阿劳在球队解散后收拾着行囊坐在床上发呆,范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干脆地一掌拍在他的肩膀,“假期正式开始了,你打算去哪里?”
阿劳有些愣怔地看向他,那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问,“你说什么?”范尼再次重复了一遍,然而还没等阿劳回答,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阿劳在范尼的视线中反应慢半拍地接起电话,下一秒瞬间挺直了腰板的反应让范尼嗤笑出声。“是的,boss。”
一句话,对面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弗格森对于他的表现给予了赞扬,然而能够轻易听出来苏格兰人话语中的疲倦。阿劳顾不上去开心,有些战战兢兢问道,“大卫的事情怎么样了?”
假如说让弗格森说一个92班最喜欢的弟子,那么毫无疑问会是贝克汉姆。对于媒体的反应弗格森不是最在意的,他现在担心的就是曼联球迷的种种针对性说法。这一切就算弗格森不说,阿劳也是心知肚明。
在简单了解了些许情况之后,阿劳放下了手机。范尼用余光打量着今天明显不在状态的劳·范德雷,而阿劳看向对面假装不在意却是频频望过来的范尼,他终于下了决定,“假期正式开始了。”
“我得回趟曼彻斯特。”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心中有些惶恐却也有脱口而出之后的轻松,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缓慢的、缓慢的躺倒在了床上。天花板是普通的灰白色,让他心中再次笼罩不顺遂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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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曼彻斯特时候已经是深夜,劳·范德雷提着简便的旅行箱走出这个他熟悉的机场。当几经波折拿到那台切诺基再次上路,曼城的街道已经基本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店铺也是早早收场,只剩下排列稀疏的路灯散发着惨淡的白光,在驰骋的车旁一闪而过。阿劳从没尝试过在这样的时间段飘在外面,主要原因是他清楚弗格森不喜欢这些场外事件,而他目前一直竭力刷boss的好感度试图攻略boss。外加上,他确实不认为那些灯红酒绿有哪一部分吸引人。
阿劳一路上想了无数的念头,他需要怎样做才能突破记者的重重包围,他需要怎样做才能进入贝克汉姆的家中。有没有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见到很大可能在的维多利亚怎样能不尴尬,或者说只是在外面给他打一通电话。
然而这只是他的念头,当事实真相在他面前拉开,他才明白自己多想了。
属于贝克汉姆的别墅前只停靠着一两辆固执的车辆,衬得空荡荡地格外冷清,只因为这幢别墅漆黑一片。
劳·范德雷的车没有停止,他下意识地将车驶过再环绕了一圈,在距离这幢房子一段距离的拐角处停在了路边。是的,无论他确定多少次,那幢房子都是漆黑一片的,而门口没人围堵意味着,他们都知道这个英格兰人没有回到曼彻斯特。
他当然不会回来。阿劳手一点点握住了车把。他当然不会回来,英格兰惯常善于找人替罪背锅,贝克汉姆就成为了这个角色,这些球迷怨恨他,哪怕他曾经是大众情人,而英国足坛闻名于世的,从来都有恐怖的足球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