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曼联的主教练弗格森。
曼联球迷看台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他们笑着跳着,那态度像是想要将整座球场跺塌。
原本已经想好发言词、准备为拜仁慕尼黑颁奖的欧足联主席约翰森有些哑然看着面前这一幕。他想起刚才那个面容没有半点儿沮丧的英国人对他说‘比赛还没有结束’,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的约定。他回过头来,看着那个跟所有向他道贺的人拥抱的小老孩,笑出了声。
查尔顿似乎注意到了这一切,他对着约翰森像是孩子一样咧嘴笑了,还顽皮吐了吐舌头,像是在说,‘这就是曼联’。
在第八十五分钟退场、又匆忙赶回来的乔治·贝斯特,就连在朋友告知他曼联胜利的时候也以为是恶意取笑,当知道事实才落寞说道,“我真是个讨厌的人。”
记者涌上来采访弗格森,生怕落后就丢了头条。谁知道他们想多了,苏格兰人全程只会重复着,“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简直不能相信,足球,真他妈的该死。”然后笑得连用夸张形容都有些收敛。
曼联球员和球迷们迎来了属于自己最欢乐的时候,颁奖仪式时场上临时队长吉格斯和弗格森首先举起了冠军奖杯,然后就是球员们挨个举杯庆祝。奖杯传到阿劳手中,这青年出神望着奖杯恋恋不舍就差流口水了,身边内维尔直接上去抢,被阿劳一下子把奖杯举到了头顶,有一种傲视群雄的滋味。
联系老弟跟他的抱怨,加里内维尔愈加觉得这小子今天拉了一手好仇恨。
然而最终阿劳还是将奖杯递给了别人,全队一起高声欢呼着和球迷们挥手致意。基恩和斯科尔斯被专门邀请到了球场中央,他们作为冠军背后的英雄,理应得到掌声。他们两个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取了属于他们的奖牌,一起举着奖杯走过曼联全队的列队。
现场许多球迷开始高唱“永远的巴斯比”,纪念俱乐部的传奇主帅。弗格森静默了片刻,“今天是巴斯比爵士90岁诞辰,今天我们在第90分钟攻入两粒进球,”他抬头望天,“感谢你,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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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1999年的夏歇期有什么大事,或许没有世界杯、欧洲杯那么引人欢呼,但是英格兰万人迷的婚礼注定备受瞩目。贝克汉姆和维多利亚的婚礼最终定在英国都柏林的路特尔斯通教堂举行,这是一座外围有两米深的鸿沟包围的城堡,一切显得高贵典雅而又梦幻。
婚礼前两天城堡周围就不再允许游人靠近,贝克汉姆夫妇还雇用了大批配备先进通讯设备的保安人员,24小时保卫这座城堡。来参加婚礼的人们都无限感慨这注定将会备受关注的婚礼,曼联球队中关系较好的人被贝克汉姆邀请,阿劳仰头看着这历史悠久的教堂和身边的内维尔吐槽,“结婚好累,办个这么隆重的婚礼更是累人。”内维尔看着这个佯装成熟的小子,“有本事你结婚的时候别举行婚礼。”
阿劳耸耸肩就当没听见。
贝克汉姆的婚礼,伴郎是加里·内维尔和劳·范德雷。瑞恩·吉格斯撇嘴说着十年交情不如两年,贝克汉姆只幽幽看他一眼,“难道你也打算穿苏格兰裙?那就一切好说。”吉格斯只能闭嘴,暗叹自己交友不慎。
这位万人迷的婚礼上除了球员朋友,还有不少影视、服装、化妆等多方面的朋友。不怎么像是婚礼,反倒有些像是典礼。阿劳正和贝克汉姆商量细节的时候又一位名人入场,阿劳看着那位走过来引起周围人频频侧目、浑身满是明星光彩夺目的美国人,再次为贝克汉姆社交手段折服。
贝克汉姆的婚礼上,汤姆·克鲁斯的到来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两个人关系极亲密地拥抱后,贝克汉姆将劳·范德雷介绍给了这位好莱坞影星。阿劳估计自己是沾了这位万人迷的光,笑着和克鲁斯打招呼。汤姆·克鲁斯上下打量着这位球员,“说实话,你对电影感兴趣么?”听到这句话贝克汉姆笑出了声,“你看,我说过你们演员多少要凭脸蛋吃饭。否则你怎么不问我别的球员朋友,偏这么问阿劳呢?”说完替他回答,“他喜欢看电影,不过喜欢的是文艺电影。”然而喜欢的好莱坞影星是坏小子约翰尼·德普,贝克汉姆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作为一个球迷,我希望我喜欢的球星参与我喜欢的事业,有错么?”克鲁斯的神情无辜极了,像是看到了阿劳挑眉的神情,“披头士的保罗·麦克特尼和萨缪尔·杰克逊是利物浦的球迷,蕾尼·齐薇格和威尔·法瑞尔切尔西球迷,布拉德·皮特是曼联球迷,黛米·摩尔是阿森纳球迷……怎么,我不能喜欢足球?”
阿劳心中感慨这位好莱坞明星的好口才。
汤姆·克鲁斯的到来只是万千明星的一角,婚礼将近,加里·内维尔和阿劳两个人关在一间房里练习演讲稿。休息的时候阿劳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内维尔闲聊天,“罗伊这次怎么反应就这么大?保罗也基本什么都没说啊?”
阿劳所指,是罗伊·基恩在欧冠决赛后接受采访时的回答。
【我并不属于那个夜晚,我并没有上场比赛,不是吗?我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不理解,他们总是说你获得了冠军杯,但我事实上并没有参加比赛,怎么能算得到过冠军杯呢?我甚至连替补席都没有资格上,并不在球队中,只是坐在看台上西服革履。要知道我们经过了13场比赛才最终进入了决赛,我打满了全部13场比赛,但是我错过了最重要的一场。”】【在赛后我也领取了奖牌,但那真的不代表什么,对我来说真的是一场空。我记得当时我已经回到了更衣室,我一直在对自己说,我不想加入庆祝的队伍,我认为我当时的想法再正常不过。我在那个场合只是一个看客,最后举起奖杯的时候我依然感到很难接受。】内维尔耸了耸肩,“他就是那样的脾气,硬到你牙疼。再说你接受采访时候不也说了些他们想要听到的?”阿劳一噎,“boss决赛变招是迫不得已,每个球队本身资源都是不尽公平的,量体裁衣扬长避短,制定符合自己球队人员结构的打法策略有什么不对?我就是觉得这比一群从小丰衣足食天赋过人的浪漫主义优雅获取桂冠值得尊敬……我又没说是拜仁慕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