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画上去的,看着很真吧。”
她的声音听着颇为中性,若是不说,很难叫人觉察出她是女子。
岁檀不免凑近了她些。
“那你说话的声音呢?你会伪音啊。”
陆医师道:“这个倒是天生的。”
说完,便拉着岁檀向帷幔后走去,叫岁檀趴在那塌上,专注地去瞧她的后腰的伤。
“这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吧。这几日你可得少走动,一定要多休养。”
陆医师说完又别有意味地看了看门外,“我回头也嘱咐表兄,这几日多注意点。”
岁檀道:“你放心,江王殿下估计挨不了别人的打,因此也不会伤了腰。”
陆医师忽地弹起:“什么?表兄他还在床榻上打你了?你们这”
是有特定的趣味?还是表兄他其实斯文败类?陆医师表示不敢想不敢想。
岁檀抚了抚额:“不是你误会了,我跟江王殿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可春和喊我的时候,分明说的是”
陆医师蚊子般小声喃喃了一句,又接道,“算了算了,我以为表兄一直不娶妻,是府中藏着娇呢。如此是我唐突了,姑娘恕罪。”
陆医师自幼以男儿自居,在男儿堆里长大,什么哪位同僚又新收了一方美妾之事没少听闻。
且她在宫中又素来多给后宫嫔妃诊病,因此对男女床榻上这点事属于是见怪不怪了。
像表兄江王这般,二十三岁的年纪却尚未婚配的,她委实觉着很不正常。
估摸着铁定是王府内藏着什么红颜知己不肯叫人知道,实际上那些事该做的早都做了才会一直不着急。
“没事。”岁檀笑着爬了起来。
陆医师看了看岁檀,觉得这女子模样生得美,虽是男装却也难掩眉间姿色,与宫中的美人都不遑多让。若说表兄对这女子没意思,她可不信。
不过自古才子佳人的事在身边、书上她都没少看。估摸着他们俩要么就是怕被人知道互相合着伙骗自己,要么就是还处在暧昧阶段,互相尚未表明心意。
陆医师想罢笑了笑,又嘱咐了两句便提起了药箱。
临出门前,又补充。
“我叫陆琼,太医署任职,家就在这王府对街没两步的陆家。你若是碰上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事,去那儿一打听就能寻到我了。”
岁檀忙应下感谢。她不由感慨,这江王及其表妹果然都是祖传的热心肠体质啊。
陆琼走后,岁檀已理好了衣衫,推门将江王又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