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脸侍女道:“你干嘛?讹人啊?穷酸鬼一边去,别恶心了我们夫人还想讹我们夫人银子!”
“小坛。”沈隽已挡在了岁檀身前,见状忙扶着她的手臂,拿起她的一只手轻揉在她合谷、后溪等穴位。
岁檀忽然被沈隽握住了一只手,虽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止痛,但一时竟有些羞赧。
沈隽见她面上忽有些红,以为她是被这几人气的,便轻声宽慰道:“别怕。”
说完,他握着岁檀的那只手一边捏着一边将她护在了身后。
他冷声对面前的几位女子道:“我家小妹一番好意,几位姑娘说话大可不必如此刻薄。”
长脸侍女道:“有这么好意的吗,说我家小郎君是傻子?”
她话音一落,身旁的乳母瞪了她一眼,这个词怎么敢在夫人面前说出口啊。
长脸侍女小心瞥了一眼夫人,见夫人面上无异,才又傲然地瞪向沈隽及他身后的岁檀。
沈隽道:“在下是施药局的医士,若是夫人信得过,可以为小郎君探一探脉象。身体脏腑气血如何,在下一观便知。届时夫人大可以再去寻夫人信得过的医师。”
圆脸侍女道:“你一个给穷酸们看病的,也配探我家小郎君的脉?”
韩府
岁檀被沈隽挡在身后,一时竟没了什么脾气。而她又担心沈隽会生气,正要松开沈隽的手上前,沈隽却将她的手握紧了。
岁檀抿唇看向沈隽白皙修长的手指,身上好像缓缓流过了一道暖流。
沈隽面色不改,对面前的几名侍女道:“在下以为,世间病人并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若姑娘果真非要给自己划个贵贱,那在下无话可说。”
岁檀闻言,忽“噗”地一声笑了。
眼前的侍女是那位襁褓中小郎君的奴婢,原本在医者眼中她与小郎君都是一般平等,可她非要给人分三六九等,沈隽这便是说她在自轻自贱了。
正在此时,从二楼下来了一位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先是谦恭地弓身将杨隽与岁檀请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
随后面上的笑容一收,笔挺地站在杨夫人身前作出了个送客的手势。
“我们穷酸人开的酒楼唯恐怠慢了诸位,诸位请吧。”
周遭也接连有人附和起来。
“是啊,您金尊玉贵的干嘛跟我们这群穷酸共在一家酒楼,还是换一家,免得身上沾了我们的穷酸气。”
“就是,在座的诸位谁落魄时未受过施药局沈家师兄弟的恩惠,莫不是大家都是穷酸不成?”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叫那位杨夫人登时起身拂袖离去,几名侍女与抱着小郎君的乳母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东家,您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