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才不要离开,我要报仇,他杀了我,我要报仇。”女鬼阴沉着脸大喊道。
顾菁言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顶了顶腮,摇摇头:“为什么不愿意乖乖听话呢?麻烦。”
面对女鬼的攻击,她把两侧的头发往后撩去,那个动作舒缓得与这紧迫的局势不符合。
许诺晚上睡不着,她又想到了一些案件的细节,反正睡下了也是做噩梦,不如再到现场看一看,现场只有四肢头部和躯干,还缺少了内脏,根据查到的资料,并没有说要掏掉内脏,这些内脏都去哪了呢?
陈濂自告奋勇去查找内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根据他白天的表现,许诺推断此人应该连常人的逻辑思维能力都达不到。
案发现场不能随意进出,门口有人值守,凶手既然能进来,自然不是无关的人,陈濂连这些都想不到,又怎么能分析凶手的心思。
许诺把车停在小区外,下车时发现居然下起了雨,她从后备箱里找到一把黑伞,就进了小区。
现在是凌晨三点,或许是发生了命案的缘故,小区里静得令人害怕,不过许诺已经习惯了这种害怕,她曾经不知道多少次,独自藏在只有猛兽没有人的丛林中,亦或是死人堆里。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在这静中之静的小路上,居然听到了高跟鞋声,那个声音很有节奏感,步伐铿锵有力,好像无所畏惧,随着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她抬起那把黑伞,看到了那个迎面走来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红色偏现代版的旗袍,肩上披着一块披风,手里那把伞和她手上的一样,也是黑色的。
最特别的是那人的眼睛,透着一股阴寒之气,许诺顿住脚步,她发现灯光下好像有一阵红色的雾气,那个女人与她擦肩而过,至始至终女人没看过她一眼。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即使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许诺也觉得后背有些凉。
许诺缓缓伸出手,那飘落在掌心的细雨竟是红色的,她瞳孔微缩,惊讶之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只见到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消失在血雾之中,就在女人消失的同时,周围又变得正常起来。
许诺看看四周,一切平静如初,或许是她眼花了,作为一个从小接受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她不信鬼神。
她摩挲了一下手掌上的水,继续往陈江月家走去。
顾菁言觉得刚才那个人有点不对劲,好像能看得到她,她抬头看了眼那把伞,没错啊!她是打着伞的,人类怎能可能看得见她。
除非……是将死之人。
千年来,她见过太多死亡,所以已经变得麻木,对于人来说十分痛苦的生离死别,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甚至她就是带来死亡之人。
所以,她从不靠近人类。
警局对面的街道有一个醒目的花店,名为“死神花店”。
“叮~”
听到门上的铃铛声,陈红放下手里的花转过头来,那笑容比展示台上的甜点还甜:“欢迎光临。”
“怎么是你啊!言姐,你怎么会这么早来店里。”
顾菁言把伞随便放在门口的篮子里,迈着那修长的腿,来到柜台前,坐下。
“我压根儿就没睡,你都不知道昨天那个鬼魂有多难搞,”她接过陈红递过来的红酒,一口干了,“哭天喊地的不愿意下去,还想跟我打架,真是自不量力。”
“再来一杯,”她把空酒杯递回给陈红。
陈红又给顾菁言倒了一杯说:“冤死的鬼魂总是有不甘心的。”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原本可以入轮回,结果搞得自己灰飞烟灭。”顾菁言举起酒杯又是一个囫囵喝了下去。
陈红握着酒瓶的手紧了一下,接着她把酒收起来,说:“言姐,这酒可不能多喝,喝酒伤身呐!”
“切,这话你都说了几百年了”顾菁言不以为意,她若有所思盯着红酒杯,“要是这酒真能伤我身就好了。”
话音才落,陈红手里的酒瓶就到了顾菁言手中。
“言姐,”陈红无奈道,“难道你不觉得咱们这样也挺好的吗?拥有无尽的生命,没有生老病死,不觉寒冬冷暖,我最讨厌冬天了。”
“是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我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顾菁言把红酒杯高高举起打量着里面红色的液体,她的手有轻微的颤抖,不过除了她自己,并没有人发现。
“怎么就你一个人,沈逸然呢?”顾菁言已经处于微醺状态,这个店里本来有两个人,现在却只有陈红一个。
陈红:“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迟到早退。”
“迟到,早退,”顾菁言嘴里喃喃着,“真是有我的风范啊!”
顾菁言踉跄起身,陈红忙虚扶了一下,她回了陈红一个“我还行”的笑容,拿上自己的披肩和酒离开了。出门时还顺走了门口那束花。
“哎!言言姐,你去哪儿?”陈红对着那个踉跄的背影喊。
“去蹦迪。”顾菁言摆摆手。
顾菁言把那束花放在那块无字碑上,她摘下墨镜,挤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这是我新买的衣服,怎么样,好看吧!”
顾菁言低头看了看裙角,那里破了一块,她抱怨道:“只可惜破了一块,你都不知道,我手下的人又请假了,对了,你知道什么是请假吗?你应该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个词”
“许队,我们把c小区附近都翻遍了,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还有小区里所有的监控,这里人员太复杂,每天进出的人很多,单是死者所住的楼层就有八户人家,还有合租的,如果都要一一排查,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