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完全抱在怀中,少年很顺从,轻声说:“没有事,我困了想睡觉。”
音调偏软,没什么精气,似乎的确是累了。
“对不起,阿慈我们回家吧。”沈清越轻轻在少年头顶落下一吻。
失而复得的强烈情绪冲击着他,连指尖都还在轻轻发着颤。少年重新入怀的那一刻,沈清越的心脏才重新跳动。
他不再想其他事,只想带少年回家。
楼上窗前,一道身影静静注视着下方,沈清越牵着少年走出大门。
与此同时,指针指向十二点。
旧的一天已经过去。
也许是这次晚宴给沈清越留下了阴霾,之后再没有让少年参加过任何宴会。对此,郁慈乐得清闲。
在林管家的精心调养下,悟生脸上的肉也重新养了回来。到江津后,他与孟澄的关系也愈发变好。
时常看见两人凑在一起,抱着本医书研究。虽然郁慈一直不太理解,白森森的人骨头有什么可研究的。
“小慈你不懂,这是一种最纯真的人体艺术,你缺乏欣赏的眼光。”孟澄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辩驳道。
郁无欣赏目光慈蹩了下眉,十分怀疑他是想说自己没有文化。想了想,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走进厨房。
“吴妈,你现在有空做点心吗?”
吴妈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略有些圆润的脸笑得十分和蔼,“郁少爷想吃啥点心?我会做的种类可多嘞!”
说话带着些亲切的乡音,郁慈唇边浮现出两个小梨窝,“是蛋糕。”
他怕吴妈不知道蛋糕是什么样子的,还细致地描述了一遍。
“哦,这个呀!我知道。”吴妈笑着转身取出两颗鸡蛋,“是他们外国人吃的,名字叫什么生日蛋糕。”
“说是过生日那一天吃的,不过我们国人讲究那些做啥,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
吴妈之后还说了些什么,但郁慈都不记得了,他只听进去两个字。
生日。
所以那晚贺衡莫名其妙将他抓去吃蛋糕,非要自己和他待在一起,还非要待够一个小时零一分钟。
——是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
郁慈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
他成为贺夫人不久后,贺衡就离家北上了,其实细数他们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他不清楚贺衡的生日也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吧。郁慈努力劝说自己,但心口那股异样的情绪怎么也忽略不了。他小小叹了口气。
……贺衡“好心”请他吃生日蛋糕,他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还发了脾气。
……好吧,虽然也没有很好心,态度还有一点恶劣。但毕竟男人当天是寿星,郁慈决定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了。
跨出门的那一刻,玻璃上折射的绚丽光线晃了一下,郁慈抬手挡住眼睛,鸦黑的睫羽上挂着被刺出来的泪珠。
……他好像欠了一份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