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楼上的门被推开,顾芳华披了件外套踩着拖鞋走出来。
来不及躲闪,陆淮天抱着顾燃转了个圈儿抵在一楼的外墙上,隐匿进二层的视野盲区。
“小天儿,小天儿?”顾芳华叼着烟头喊。
楼下紧紧相拥的两人呼吸急促,却不敢发出半分响动。
“这孩子,仓房里的家伙什都倒腾出来了,人跑哪儿去了?”顾芳华把地上的胶水和工具用脚归拢到一堆儿,又摸了摸架在门口的小兔子灯,“别说,整的还挺好看。”
自言自语完,他猛吸了两口烟,通红的烟蒂随手一弹,在空中划过一道橙色抛物线,随后转身回了屋。
廊下的二人静待片刻,听到瓷实的关门声,这才一齐松了口气儿。
心跳节奏一样快,陆淮天似是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勇气却随着嘴边呼出的白气烟消云散。
“陆淮天……”顾燃推开他,“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有。”
“什么?”
“周五晚上等我接完咱爸最后一趟,我给你讲个故事。”
“啊?”
“给我点时间,可以吗?”陆淮天握紧了他的手,鼻尖轻点他的上唇,“故事很长,你要有点耐心慢慢听,不过我保证,这次要讲的,肯定比之前那个公子爱上湖边小生的故事还精彩……”
“……”
寒风料峭,唇上熟悉的柔软袭来,甜腻的滋味在舌尖蔓延,两人拥在小兔子灯发出的红光下,难舍交缠。
他们像一对身着喜服的新人,正站在惨白的雪地里,接受着赤诚与暴虐的洗礼。
他们颤抖着,沉溺着,低喘着,却不曾抬头看看天上那一轮让人汗毛倒竖的月亮,正阴翳冰冷的盯着自己。
所有亲密与狎昵,血肉与欲望,在冷光直射下来的那刻起,就瞬间蒙了层永远都化不开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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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似乎相安无事。
顾燃的项目进行的风生水起,无论是出图速度还是深化细节都无一不让领导对他青眼有加,甚至有些其他部门的老大最近也总是跑到陈飞办公室喝茶聊天,没话找话套近乎的寻摸着,想挖人。
陈飞对于这种没皮没脸上来就想挖墙脚的人只想一脚踹出两米远,只是每每透过百叶窗看向认真工作的顾燃时,胸口却总是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
那是什么感觉,他还不清楚,症状通常都是舌尖有些发麻,指尖也不自主的抖动,脑袋里总是浮现出雨后的夏夜,温柔的海风,软绵的云朵……
这特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什么邪,甚至觉得别人看他也应该是神经兮兮不太正常的,还有就是最近他的心率。
似乎有那么一点,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