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嗔怪地看了虞迎一眼:“二爷,这能行吗?”
虞迎又摸了一下她的脸:“你怕什么?荣华富贵可就摆在眼前呢,爷是疼你,才把你送到她那儿的,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可是虞家的长孙,凭你的姿色,好好拴住她的心,就算她日后娶了正房,也越不过你去。”
姹紫知道虞二爷的险恶用心,二叔的孩子赖在侄儿头上,的确膈应人。
但姹紫心里也明白,虞二爷花心好色,后院女人孩子成堆,就算她生下一个男孩儿,也是泯然于众人的下场,更何况虞二爷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连虞大公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姹紫道:“二爷说的奴婢都明白,只是大公子不碰奴婢,奴婢可怎么办呢?”
虞二爷从怀里掏出来一瓶药,塞到姹紫怀里:“过几天老夫人大寿,二爷给你制造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
姹紫手里攥着药瓶,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的是,她拿着药瓶回去当晚,虞安歌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雁帛气冲冲道:“在那里鬼鬼祟祟藏东西,我偷了一点儿出来,果然不出公子所料,是不干净的玩意儿。”
虞安歌道:“找个机会,把瓶子里的药掉包了,另外,把她那个叫嫣红的妹妹,调到参微院来。”
雁帛应下之后,忍不住吐槽道:“盛京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坏!”
虞安歌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且等着吧,以后有更多的阴谋诡计等着我们呢。”
看雁帛闷闷不乐的,虞安歌道:“你怕不怕?”
雁帛摇摇头:“有小姐在,奴婢不怕,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虞家人,他们要这么对您?”
虞安歌想了想道:“虞老夫人并非我的亲祖母,当年祖父为我的亲祖母请封诰命,将神威军悉数交给我爹掌管,虞老夫人不思自己和儿子品性不堪当家,只是把怨妒撒到我和哥哥头上,与我爹彻底结怨。这是其一。”
“其二,你别看我爹手握重兵,实际上受圣上忌惮,遭几位皇子眼馋,说一声如履薄冰也不为过。可二叔三叔只图眼前利益,打着虞家的旗号在几位皇子中间左右逢迎,偏偏我爹对此行径十分抗拒,不惜戍守边关,多年不回京,也不愿趟此浑水。”
“所以二叔三叔觉得我爹坏他们前程,对我爹生出怨怼,这才想要从哥哥身上下手。如果我爹受他们背刺,亦或者,我哥哥废了,他们便有理由瓜分神威军,向他投诚的皇子献宝,以换从龙之功。”
虞安歌说的这些绝非是对二房三房的恶意揣测,而是上辈子确确实实发生过。
雁帛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竟然想踩着自家人上位!无耻!可恨!”
虞安歌道:“无妨,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雁帛重重点了点头,对虞安歌完全信任。
鱼书也带着宋府的消息进来:“宋三小姐如今日日被押在院子里学规矩,宋夫人这回是下了狠手要惩治她。另外,宋侍郎也让人暗中打探一些年轻未婚的外任官员,看样子应该是想将宋三小姐远嫁。”
虞安歌眯起眼,吩咐道:“把人给我盯紧了。”
虞安歌自认对宋锦儿还有几分了解,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会乖乖服从安排的人。
雁帛不解道:“公子为什么对这个宋小姐这么关注啊?”
这次虞安歌没跟雁帛解释太多:“你只需要记住我跟她有仇便是了,血海深仇。”
虽然虞安歌没解释,但雁帛和鱼书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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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儿的日子依然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那天发烧,直到早上才被侍女发现,府医过来颇为敷衍地开了几副药,还未完全退烧,就又被齐嬷嬷拎起来学规矩。
她浑身难受,规矩自然学得不像样,因此又免不了挨戒尺打。
偏偏齐嬷嬷打人用巧劲儿,只让人感到身上疼得要命,却不会留下丝毫伤痕。
宋锦儿想要找宋侍郎告状,可是宋侍郎对她失望透顶,根本不愿意见她。
连着几日,宋锦儿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到了夜里,宋锦儿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方姨娘像鬼一样坐在她床边,把她吓了一跳:“娘?”
刚唤了一声,宋锦儿就觉得浑身发疼,这是齐嬷嬷留给她的肌肉记忆,让她不自觉就改了口:“姨娘,您在这儿干嘛?”
方姨娘眼神幽幽,端着一碗汤,对她道:“来,把这碗水喝了。”
宋锦儿觉得莫名其妙:“姨娘,我不渴。”
但方姨娘表情狠厉:“不渴也要喝。”
宋锦儿被她吓得连连往角落里缩:“姨娘,您究竟想干嘛?”
方姨娘把汤碗先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而后一把抓住宋锦儿的肩膀,把她按到床上,打算强灌。
符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别说宋锦儿这几日带着病也要被齐嬷嬷拎着学规矩,一整天下来,自然是筋疲力尽。
黑夜之中,方姨娘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柔,那张脸阴森可怖,眼中闪烁着吃人的光。
宋锦儿声音沙哑喊道:“姨娘,你放开我!你疯了吗?”
方姨娘喉间也发出可怖的声音道:“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宋锦儿听了这话,身体瞬间僵直不动。
方姨娘怎么会知道?
她愣神的空档,方姨娘一手掐着她的脸,一手端起来那碗汤,就要往宋锦儿嘴里喂。
宋锦儿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一股香灰味儿充斥在口腔里,让她恶心得想要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