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啊?”盛无极坐进卫东路的车里,看了眼张周。张周满脸骄傲,没错就是我说的。
“小张总给我发了你被关的照片,”兰与书说,“所以尤鸿轻的事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折腾这么久,终于有了结果,盛无极松了一口气,“也确定他跟严铠鸣不是一伙儿的,纯纯就是吸嗨了犯蠢,浪费我的时间。”
盛无极抽空对卫东路说:“东子,跟你爸说一声,尤鸿轻该怎么办怎么办,最好是送到社区戒毒,再吸下去要没命了,去了也有人能看着他。”
卫东路点头:“知道,一切照着法律走。”
说完,他回到跟兰与书的电话上:“兰导,阿尔山下雪了吗?”
“还没有。”兰与书的心跳瞬间加快。
“好,”盛无极的笑声低沉,带着些性感,“那是时候去看你了。”
【作者有话说】
解决完阻碍安心去见兰导!
第44章月光下共舞
盛无极抵达阿尔山时正值中午,为了给兰与书惊喜,他没有说提前说他哪天会来,瞒得很好。把行李箱寄存在剧组下榻的酒店前台,叫了辆车直奔片场。
他看过通告单,剧组今天的取景地在阿尔山国家森林公园,已经征得景区的同意,晚上会有两场大夜戏,要在里面拍很久,如果在酒店等太熬人了。
秋意浓,白桦林落叶松金黄一片,盛无极看了一路美丽的风景,摇摇晃晃一个小时才到森林公园的西门停车场。他自己买了门票进去,向开游览车的小哥打听剧组在哪块拍戏。
“哦,你是剧组的人吗?”见盛无极点头,小哥很热情,“他们在不冻河附近,我送你去天池服务区,很近,你从那里走过去就能找到。”
等盛无极跋山涉水找到剧组,一眼看到的就是金秋时节,油画般的草原林海间一条蜿蜒的不冻河两岸,忙忙碌碌的剧组工作人员中,认真盯着监视器的兰与书。
这会儿阳光有点烈,为了方便看监视器,他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回看完一条,他拿起对讲机:“有游客不小心入镜了,场务老师去清场,跟他们解释一下,副导让连老师再沿着河岸跑一次。”
一小拨工作人员在不冻河的河对岸,那里面有连声有郗至南,还有饰演林思的女演员,看样子应该是在拍一个远景。
有几个工作人员最先认出盛无极,刚想惊呼老板来了,被盛无极一把拉住,食指竖在嘴巴中间示意看到他的人都不要说话。他噙着笑,沿着这头的河岸走过去,静静站到兰与书身后一步远的位置。
兰与书注意力都在监视器上,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整个片场几百来号人的视线忍不住往导演的位置瞟,多是好奇与探究。
坐在兰与书旁边的姜姗姗已经看到了盛无极,她忍着尖叫不敢说话,一张脸憋得通红。
“你热吗?”兰与书注意到她的脸,“不行找生活制片问有没有伞。”
“没有没有。”姜珊珊头摇出残影,兰与书不管她了,“场务老师那边清完了吗?”对讲机里传来一句清完了,兰与书说:“好,镜头准备,等连老师站到定点,从左往右再推一条,场记老师准备打板。”
兰与书指挥着,随着一声“Action”,前面不远处的滑轨上扛着斯坦尼康的掌机跟着连声的跑动快速移动。
“cut!”兰与书抬起头,满意笑道:“很好,这条可以了,让郗老师准备下一条。”
这时,河对岸的郗至南眼尖,注意到兰与书身后的盛无极,手搭在眉骨处张望。隔着河距离有点远,他以为看错了,疑惑着拿走副导的对讲机:“兰导,你后面站着的人好像盛总哦。”
“什么?”
兰与书瞬间回头,入眼便是眉眼间的笑意如阿尔山灿烂秋色的盛无极。
憋不住的姜姗姗激动站起来:“盛总好!兰导你终于发现了!”周围的工作人员刚刚被示意噤声,现在噤声状态被打破,大家纷纷热情地跟最大的投资人打招呼。
苏然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从临时搭的帐篷里走出来,看到自家老板挺拔的身影,边走过去边惊讶道:“哇,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盛无极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不说话的兰与书,用手背轻轻抬了一下他的帽檐,让那双满是震惊、欣喜、激动的眼睛完全亮出来,“给兰导一个惊喜,看兰导的样子,应该是惊喜到了。”
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兰与书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耳朵里充斥着砰砰砰的心跳声,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像是被炽火烤着一样——自己竟然很想这个人。
兰与书轻咳了一下,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嘴角扬起的弧度太大,“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来。”
苏然受不了他俩黏糊糊的视线,咳了一嗓子,挤到他们中间,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模样:“干什么干什么!还在拍戏啊,大家可都看着啊,”话是这么说,但她面上挂着姨母笑,“有什么话拍完再说啊。”
盛无极视线落到她身上,眉毛一挑:“来,我正好有其他事跟你说。”
他回头去看兰与书,心痒难耐,很想亲这个人。但他还记得现在在片场,为了不打扰兰与书和其他人工作只能压着心口的冲动,“兰导先拍戏,我在旁边等你。”
没想到,他忍住了,兰与书却终究没忍住。
兰与书也不管其他人知不知道他和盛无极的关系,拉开导演的椅子往前跨了一大步,给了盛无极一个大大的拥抱,下巴在盛无极的肩颈侧蹭了蹭,退开。
在明亮的秋光中,迎着盛无极炽热的目光,兰与书声音清脆:“欢迎盛总来探班。”
姜姗姗内心已经化身尖叫鸡了!她环顾一圈,周围不知道内幕的人没有多大反应,看表情只当是导演和投资人的友好拥抱,她却生出磕地下CP的兴奋感。她的兰哥真的好主动啊!
苏然啧啧有声,这两个人啊!
她扬手拍了拍兰与书的肩膀,“兰导,努力工作啊,走吧,盛总,让我们聊别的工作。”
盛无极等兰与书从白天等到深夜。
傍晚那会儿,粉橘的夕阳铺了漫天,搭着金黄一片的森林公园和一条银色丝带般的不冻河,剧组抢天光拍了一场落日戏份,他在兰与书旁边观摩了一阵。
兰与书工作的时候很认真没说什么,却在拍完一场戏的间隙小声对他讲“你在我旁边我会分心”,他又高兴又无奈,最后老老实实回到帐篷里不出去扰乱大导演的心。
入夜后,阿尔山的气温骤降,盛无极从市区过来时没带外套,冷到不得不穿上剧组准备的绿色军大衣。他和得空休息的连声站在帐篷外边抽烟聊天,眺望远处正在专心工作的兰与书。
现场提前架好的四盏照明用大灯已经打开,空旷的黑夜中这一片亮如白昼。穿上冲锋衣的兰与书跟摄影组的人在不冻河河边面对河面比比划划。他抬头看了眼夜空,歪头和赵弘文说了句什么话,对方点点头,招呼组员开始布光。
“等下拍哪场戏?”盛无极问。
“白岸和林彧在月光下因为争吵大打出手掉进河里的那场,”连声也看了看头顶,“今天晚上有月亮,不过自然的月光不太够,得人为补一部分光。”
术业有专攻,盛无极虽然是投资人,但对于电影拍摄上的话题始终是个门外汉,于是乎两个人的对话说着说着就绕到了兰与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