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沈观潮微微仰首,周身虽无依靠,却更显从容。
地上摆着一个敞开的行李箱,装满了钞票。
宋靖尘踏进病房,看着那一箱红钞,两样发光,又上下打量了沈观潮两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来你很喜欢我儿子啊?沈大少爷……”
“谢景初这狗娘养得,还挺走运。”
他忙不迭蹲下数钱,时不时偷还瞄两眼床上的病弱美人,在心里可惜对方是个男人,不然他就连人带钱一起卷走。
“我是很喜欢他。”沈观潮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靖尘,默然片刻,他忽然抬起手从床头拿起一叠钞票,懒懒地从宋靖尘头上撒下,像逗狗一般。
“我也很乐意教教你,什么是勒索罪。”
“你想做什么?”宋靖尘心底忽感不妙,从钞票中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沈观潮:“我可警告你……”
“警告他什么?”
宋靖尘话还没讲完,一身劲装的梨花娜突然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韩家的保镖,个个都是大块头。
宋靖尘瞳孔骤缩:“你还敢叫人?”
沈观潮反问:“我有什么不敢的?”
“真当我是什么好人吗?”
“你……”宋靖尘本能地想跑,被在场的保镖按住,一脚狠狠踢在膝弯处,疼得他脸色涨红,不受控制地失态大叫起来。
陈仲文拨开一众人走到沈观潮床前,笑了笑:“早。联盟高级警监,为你服务。”
“记得给加班费啊。”他说着,俯身把宋靖尘拷了起来。
迟到了许多年的正义,在这一刻得到伸张。
陈仲文拷着人走后,梨花娜想点根烟感叹一下,又想起来床上那位大爷还病着:“这事要不要告诉你的宝贝景初?嗯?”
沈观潮吩咐保镖把地上的钱收好,薄唇轻启:“不用。怕他担心我。”
梨花娜笑笑:“行,你喜欢。”
从今以后,谢景初的身上将不会再有枷锁。
彻底的光明迎来。
沈观潮忽然说:“我饿了。”
梨花娜:“那我去给你买份早餐?反正我今天请了假,陪陪你,省得有人再来找麻烦。”
“陪我可以。”沈观潮随手扎起长发,“不过早餐就免了,我的宝贝等会会给我带,还是他亲手做的,我可以分你一点。”
梨花娜:“靠,大少爷你可真是享受。”
“刚收拾完人渣,连缓一缓都不用,佩服。”
“谢景初知道你挑食吗?不吃萝卜、不吃葱、不吃菠菜、甘蓝、西葫芦、秋葵、折耳根、不吃动物内脏、不吃火龙果……”
听着这一长串菜名,沈观潮面不改色:“知道啊。”
“有人惯着我,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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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谢景初分开的那段时间里。
沈观潮其实梦到过他几次,不过出现在他梦境里的不是大号谢景初,而是当年在路边闹离家出走的小号谢景初。
在梦里,那个如一潭死水般的少年谢景初,总会勾起沈观潮强烈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