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走南安侯府马车的小姑子容若梅终于来还车了。
只不过来还马车的时候,又不请自来的到了宋瑛的院子。
来了之后,便指责嫂子宋瑛,没能尽早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孙子参加科考,害得她这个姑奶奶无端地受牵连还要被街头巷尾议论,挨骂。
容若梅道:“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那两辆马车我早都借走了,又不是当天临时借的。
这事儿就是你们府里自己办错了,小辈们的管家媳妇如果不行,你就多请几个管家帮衬着。
也不要出了事儿就往亲戚们身上安。说到底还不是嫂子,治家不严,自己又占着马车不让。”
宋瑛看着这个小姑子,一把年纪了还是这样不讲理,从她嫁进南安侯府起,这个小姑子向来入她的院子就跟进自己的院子一样。
看见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吃的玩的还是穿的戴的,都是张嘴就要,伸手就拿。
因为南安侯府容若知这一辈,也就是他们兄妹二人,容若知总跟她说多担待一点,妹妹小,不懂事,被宠坏了。她那时也是真心喜欢他,想要好好过日子的。
为了减少争执摩擦,总是退让,如今回过头来想,这世上哪有人会永远长不大,永远不懂事呢,不过就是觉得不懂事就可以占便宜罢了。
明明是她占了侯府的两辆马车,长期借用不还,如果不是这次街头巷尾的议论太大,这两辆马车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归还到南安侯府来,那两个马车夫的月例可还都是南安侯府在。
她自己干的这么没脸没皮的事儿,却好意思径直进了宋瑛的院子,一张嘴就把所有的过错按到了她身上。
宋瑛看了容若梅一眼冷冷的答道:“我是这府里的老夫人,那马车是我自己的,合着为了保证你有两辆马车用,我就该和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三个人匀两辆马车?最后错还是我们的?”
你如今既然来了,这两辆马车你也借了七个月了,两个车夫的月例银子一直都是南安侯府在,你把这银子结一下。”
容若梅道:“嫂子你是不是糊涂了,和我算这种小账,两个车夫的月例银子也要我掏?”
宋瑛道:“这七个月不是你在用吗?你在用难道不由你掏?
你去马车行问问两辆这样的马车连带车夫,若你要租七个月,你要花多少银子?
就是看在是亲戚,这马车我就当白白的给你用了,怎么用人的银子你还要我替你掏着?”
容若梅听嫂子这话头不是以往,且一进来见宋瑛的打扮就眼前一亮,眼珠一转错开话头,盯着宋瑛头上那只流云簪子说道:“嫂子你这簪子可真好看,你看我这一身鹅黄压柳绿的,是不是配这支簪子正好?
你送给我呗,若是嫂子舍不得,借我戴两天也行。”
宋瑛道:“你如今这个年纪了,不适合鹅黄压柳绿,若是实在喜欢要穿,鹅黄就鹅黄,柳绿就柳绿。
你的长相也压不住太多的颜色,反倒看不见你这个人了。”
容若梅心里老大的不得劲儿,从年轻做姑娘的时候起,宋瑛就在容貌上压她一头,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优势,她总是比宋瑛年轻几岁。
可这几乎一辈子了,容若梅才现,比自己好看的宋瑛,就算是比自己大了几岁,她也还是比自己好看了一辈子。
容若梅道:“依着嫂子的意思,我是不配穿鹅黄柳绿了,但嫂子这一身淡粉白的又怎么说?”
其实那粉色极淡,底色几乎不显,看上去是略带藕荷色的白,但绣上去的花瓣深深浅浅的,确实有些花瓣呈现出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