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大梁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要没有您,镇寒关北寒关,凉州云州鹤州……这些全都要落在北胡人手里,在大梁更不知要死多少人!”
“就算您是北胡人又如何?”阿胜的眼红了,“您生在大梁,长在大梁,您就是大梁人,就是大梁的大将军!”
江云驰没有出声,他的神情平静,从怀中取出了一副手衣。
“这是她给我绣的手衣,你先替我收着。”
此番入宫前途叵测,莫让鲜血染红了这副他视若珍宝的手衣。
云驰只是您的子民
夜色如墨。
奢华尊贵的宫室中,走进来一道挺拔威武的身影。
“皇上深夜召见云驰,不知是为了何事?”
江云驰向着梁安帝行了一礼,沉声问道。
梁安帝看向堂下的青年将军,因着从军中直接入宫的缘故,江云驰仍是一身的戎装,俊朗的五官中更多了几许不怒自威的英武之气。
诚然,自大梁开国以来,在这般年纪便立下这不世功勋的,唯有他江云驰一人。
对于江守之的话,梁安帝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不敢去想,若江云驰的身世为真,又会在朝堂上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
他更不敢去想,此事对北疆,对大梁,又会有怎样深远的影响。
可偏偏正因为江云驰对北疆,对大梁都是如此的至关重要,他的身世必须要弄个清楚,查个明白。
梁安帝闭了闭眼睛,竭力将心中的烦闷压下。
见梁安帝一直沉思不语,江云驰转眸向着一旁的江守之与裴玄铮看去。
“这样晚了,父亲也在。”江云驰的目光落在江守之身上,与他打了声招呼,但也仅仅是招呼,他并未行礼,也并未俯身。
江守之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只微微侧过身,不曾理会。
江云驰又是向着裴玄铮看去,就见裴玄铮也在看着自己。
“大将军……”裴玄铮倒按着礼节拱起手,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江云驰一笑,开口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裴玄铮微微变了脸色。
“云驰。”梁安帝终于开了口。
“皇上。”江云驰收回目光,向着梁安帝抱拳开口。
“你之前曾和朕说过,你并非江家亲子。”
“是。”
“那朕今日问你,你可知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