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方淮说的话始终萦绕在他耳边,甚至阴魂不散地进到了他的梦里。
但他再没像刚看到新闻时那样冲动地跑去质问傅向英。
傅向英回到家,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想方设法地亲近他,却被他拒绝。
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
两人最后冷战了很长时间,直到易舟的解离症变得严重,突然脑子抽风去买了oga信息素注射剂。
想起从前,易舟就觉得那时的自己真愚蠢。
过于执着傅向英,也过于执着非要傅向英给他理想中的生活。
现实是谁离了谁都能继续好好过下去。
发信人既然知道他的邮箱,想必也调查过他和傅向英的过去。
恐怕对方认为他们的那一段婚姻一地鸡毛,他心里该有对傅向英的怨气。
但他没有。
尽管他至今都不清楚傅向英在那个被狗仔抓拍的夜晚到底有没有和那小生有肌肤之亲,他心里都已谈不上什么计较,更别说怨了。
如果真要说怨,怨的也该是他自己——
早就该清楚的现实,却非要等方淮来点破。
易舟的手指敲动着键盘,没一会儿搜索栏里就跳出那个熟记于心的邮箱地址。
他点了发送。
茶室
三天后。
易舟临出门前,艾格尼斯抱着易安到门口送他。
易安是舍不得他去上班,而艾格尼斯是要借这个时候和他说几句话,否则接下去的一整天她都不一定能逮到个活人说话。除了什么都不懂的易安。
艾格尼斯说着昨夜下的雨,没一会儿又说今早起来眼皮不停地跳,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她日日向自己的守护女神祈祷,今早为了平复自己不安的心,不得不延长了祷告。
易舟想到今天要去见的人,又看艾格尼斯神神叨叨的模样,庆幸自己还好没将今天要做的事告诉对方。
“我走了。”换好鞋子后,易舟朝母子俩道。
艾格尼斯立马举起易安的手,“和哥哥说再见。”
易安鹦鹉学舌,“哥哥再见。”
两人目送着易舟出门。
易舟这天上午正常去公司上班,到了下午,他请了假。
然而去的并不是那天那封匿名邮件里写的咖啡馆,而是离那家咖啡馆不远的一家茶室。
茶室设有独立的包间。
易舟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地方,却没想到那人来得比他还早,很不符合他往日的作风。
那天易舟没有将邮件转发给方淮,而是直接发给了傅向英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