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妈在生许成之前,已经生了七个女儿。前面四个已经嫁人了,家里就剩下老五老六和老七。许家老五和谢赟一样大,今年都是岁。
许成妈比张瑞凤大很多。她虽然生的孩子多,但是间隔时间并不是很短,有的差两岁,有的甚至差四岁,所以她的生育时间非常长。岁嫁人,o岁生女,然后一直生到岁。她今年已经五十了,张瑞凤才只有而已。
在这个年代,能够生下八个孩子,全部养活,没有一个夭折,没有一个被抛弃,许成妈已经很厉害了。
她家老大老二没上学,建国后上了扫盲班,后来的几个姑娘都上到初小毕业,也就是小学四年级。许成现在也在上小学四年级,据他自己说,上完四年级就不上了,回家干活。
从这个角度说,许成妈倒也算一碗水端的差不多。
但事实上,端平是不可能端平的。
许成辍学以后,先在家里干几年活,等到年龄差不多了,就去公社接他爸的班,许成爸以前是个木匠,现在在公社木材厂上班,是个工人。
所以,许家哪怕人口多,日子依然过得不差。
许成爸日常住在木材厂的宿舍里,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不管,每个月往家里交钱。
张瑞凤和许成妈打了招呼,谢赟和谢燊跟在后面喊“大娘”,许老六和老七管张瑞凤叫“婶”,寒暄完了,谢赟问道:“老五呢?她不看啊?”
谢赟和许老五年龄相当,一起上过小学,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后来老五辍学在家干活,她继续上学,慢慢的就很少一起玩了。但是随着这两年谢赟回村种地,俩人偶尔能碰上,也能聊几句。
主要是老五说,她听。
秋收之前,许老五还跟原主说,她妈已经在给她相看婆家了。
谢赟一问,许老六就说道:“斌斌姐,五姐在家洗衣服呢,她一会再来。”
“哦。”
谢赟没再说什么,她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她和老五最熟。
许成妈鼻子尖,问道:“天都这么凉了,你们还熏艾草呢?”
张瑞凤笑哈哈的,“出门之前刚清理完猪圈和鸡窝,不熏一下人都臭了。今天毕竟和这么多人坐在一起,我怕熏着大家。”
许成妈也笑,“咱农民怕啥大粪味呀,咱天天和大粪打交道。”
张瑞凤差点都笑不下去了。
谢赟问许老六:“你们昨天去杨家庄看了吗?和咱们队放的是一个片吗?”
许老六说:“是一个,我们昨天去看了,可好看了。”
“讲什么的呀?”
许老六是个有道德的人,拒绝剧透,只跟她说:“你一看就知道了。”
打谷场乌央乌央的,人越来越多,时不时从不同方位传来哈哈哈的大笑声,要想聊天,哪怕挨得很近,也得大声说话。
谢赟索性不聊了,专心等着电影开始。
许成凑过来想拉着谢燊一起去玩,小朋友都在人群中穿梭,跑来跑去的,他想让谢燊一起去,谢燊拒绝了。“太挤了,怕碰到人。坐一会吧,一会就开始了。”
许成不肯,又跑了。
谢燊和许成是一起抓家雀的伙伴,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谢燊跟原主说过,许成的未来已经有着落了,到了年纪就去接班,而他的未来得自己打拼,他和许成不是一路人。
许成可以没头脑的瞎玩,他不行!
他当时拍着胸脯跟原主说:“许成家有他爸,咱家有我。”
想到这些,谢赟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谢燊抬头看她,“怎么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