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木不是在逗他,而是真的有点醋了。
他粗人一个,虽年少的时候被赛罕逼着读了些书识了点字,但也远没有吟诗作赋的才能。
他甚至也不会读书人那些会哄人的把戏。
就像此前沈玉竹看得那话本子,里面的书生半夜爬墙只为了在心上人的窗户旁留下一枝花这种事,他是想也想不到的。
但殿下看得那般津津有味,想必也是喜欢的吧。
拓跋苍木虽为北狄首领执掌一方权力,但在心上人面前,他也不过是个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罢了。
他有自知之明,知晓中原人的眼中,文弱书生翩翩公子才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良配,他这样的,殿下多半是不喜欢的。
拓跋苍木越想越挫败,眼睛隐隐又有些泛红。
不过瞬息,沈玉竹就见拓跋苍木似乎又有些要发疯的行径。
这可是在南蛮部落,他不敢想若是被南蛮人发现了拓跋苍木的不对劲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拓跋苍木!”沈玉竹小声唤他,“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都不许想了。”
差点深陷进思绪中的拓跋苍木眨了眨眼,他这会儿跟神魂抽离似的,眼神时而茫然、时而又可怖。
沈玉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眼前变幻着各种脸色,最后听这人突然问出一句。
“殿下真的不喜欢那把匕首吗?”
??拓跋苍木就是因为在想这种问题就差点又被蛊控制?
沈玉竹好气又好笑,他这回是真的想打人了,“这是什么问题?你怎么会因为这个就差点失控?”
拓跋苍木偏执地看着他,“殿下真的不喜欢那把匕首吗?”
“我不是都收下了么?”
沈玉竹想要避开他灼人的视线,结果刚偏过头,就又被他抵着下巴给扳了回来。
“为何要收下?”拓跋苍木继续追问,且霸道的不允许沈玉竹避闪分毫。
这让他怎么回答?沈玉竹哭笑不得,“没有原因可以吗?”
“不行。”
看来半失控状态的拓跋苍木依旧无法沟通。
沈玉竹和拓跋苍木对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因为是你送的。”
“……”拓跋苍木沉默下来,默默将抵在他下巴上的手收回。
这是答对了?
不过是他看错了吗?怎么这人耳根可疑的有点红?
沈玉竹挑眉,“拓跋苍木,你干嘛要问我这个问题?不许躲开,看着我说。”
这个状态的拓跋苍木呆呆愣愣,好像还挺好玩的。
谁敢
自从沈玉竹知道拓跋苍木之前所谓的犯病其实是被体内的蛊控制了心神后,他就开始格外的注意起拓跋苍木的状态和情绪来。
沈玉竹心想所谓的失控,会不会就是拓跋苍木情绪和心神起伏过大的时候被蛊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