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总有个意外,大神也有操作失误的时候。
李琩押注的那几场,也不是全赢了,好在押的最狠的那一场,收获极高。
斗鸡可没有赔率这一说,押中翻一倍,输了赔光而已,结算是在斗鸡结束后的二到五天,赢的钱自然会有人给你送到家里,然后验牌给钱。
王维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了,所以押注了邕州银五十两,雄黄二十斤、宣州案纸一番(一百张),汾州狸皮十五张,鸡舌香一斤,象牙两支。。。。。。。总之杂七杂八的,一看就是倾家荡产硬凑呢。
不要觉得人家这些东西不值钱啊,宣纸可是贡品,一张纸一两金,说的就是宣纸。
李隆基喜欢将这玩意赏赐给牛比的书法家和画家,王维这些就是累年圣赐,寿王府都没有这么多宣州纸。
这些东西都会以当下市价折算成钱,赔付给王维,李琩大致一看,也是瞠目结舌,幸好嬴了,输了的话属实赔不起啊。
“嚯~~~摩诘真信我,这要是输了,怕是有人要怪我了,”离宫的路上,李琩打趣道。
王维痛痛快快赢了一大笔钱,心情大好,正要登上李琩的马车,结果远远的一名内侍,喊了他一声:
“摩诘先生。。。。。。。”
王维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为难起来,因为他认得那名内侍。
一个女扮男装的内侍,实际上是个女道士,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人家是玉真公主的弟子之一。
王维无奈的摇了摇头,朝李琩递出了一個“你懂我苦”的眼神,随即便跟着那名内侍走了。
李琩笑了笑,放下车厢帘子,命武庆驾车回府。
他的那个姑母,如今四十九岁,依然停留在如狼似虎的年纪,信道也是真信道,乱搞也是真乱搞。
那么多公主和贵族女子为什么总是去当道士呢?一来,确实想修行,再者,不入道肯定得嫁人,一辈子只有一个伴侣,入道了,你可以有很多个。
玉真公主偏爱才子文人,以前就有过其他相好,只不过王维太优秀了,优秀到再好的皮囊在王维的才华面前,都变的丑陋不堪。
不过王维在五年前,还是迎来了一个对手。
中国上下五千年,最璀璨的那颗星,巨中的巨,goaT,谪仙人,中华诗歌终极顶流,最高的那座山:李太白。
不过可惜,先入者为主,李白在这方面没有干得过王维,两年前灰溜溜的离开了长安。
由于出宫的车队太多,所以金吾卫今夜加派人手,疏导着车流。
李琩的队伍刚刚拐出主街,就现前面已经堵的水泄不通,这种事情就不分什么尊先卑后了,依次排队,谁在前面谁先走。
但是你有礼貌,不代表别人也有礼貌。
燕国公张去逸的车队,就堵在李琩屁股后面,一名国公府的家仆走过来,陪笑着请李琩的车队让一让。
他自己其实也觉得,这样的举动非常不妥,也很危险,万一寿王怒了,一刀劈了他,他也是白死。
但是没办法,主人让来的。
武庆正要叱骂,被沉稳的杜鸿渐给拦住了,只见他笑道:
“既是张公着急,我们自然会让,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让了,前面的不让,张公也过不去的,几丈之间,还请安心稍待。”
他出面,比李琩出面更为合适,不然李琩开了口,人家还是不乐意,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张去逸与圣人关系非比寻常,如果是正常情况,李琩礼貌的让一让,无可厚非,但今天这种情况明显是找茬呢,整条路全堵着,你还能净街不成?
那名国公府的家仆,明显松了一口气,施礼回复去了。
“等着吧,何苦给他难堪呢?”
张去逸在车厢内劝说着,他不是坏人,妻子也是通情达理的,所以这次找茬的,是她那个还未出嫁的闺女。
张二娘瞥了瞥嘴:“女儿不是给他难堪,而是要告诉他,我和他之间,不可能,阿爷怕什么?难道伱还怕得罪他?”
“休要胡闹了,”
燕国夫人皱眉道:“人生起落安能预料?放在三年前,你敢得罪他?我们终是外戚,不要招惹宗室。”
她这是老成之言,张家也就是李隆基认他们是亲戚,诸亲王可不认,换句话说,皇帝不是李隆基,他们家就是小趴菜。
即使是眼下,他们家在长安的贵族里面,也是排不上号的,咸宜之所以想牵这个线,是想挽回李琩在李隆基心里的地位。
而张二娘以为,是李琩看上她了。
“刘福,你再去,就说国夫人身体不适,急于返家,还请寿王体谅,”张二娘继续吩咐道。
张去逸夫妇对此无可奈何,两人就这么一个未嫁的闺女了,宠的无法无天,而且非常有主意,他们俩也管不了了。
不多时,李琩离开车厢,让武庆将马车驱往一旁让路,而他则亲自过来探视。
张去逸也只能厚着脸皮走下马车,还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