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敬一路走得脚步生风,对齐地不带一丝眷念,临到齐地边界的时候,瞧见道旁有一处酒肆,心情大好的他便大步一迈,要了一壶酒。
等到戚触龙赶上娄敬的时候,娄敬正被一群人围堵在酒肆门口,酒肆的老板娘此刻正坐在地上大嚷: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开个酒肆容易嘛我,还来一个蹭喝的,老娘不活了!”
“谁蹭喝了?我说了先赊账,等下回来了我再给。”娄敬也是被气到不行。
“什么下回不下回的,老娘认识你吗就下回。”老板娘一个转身,直接抱住娄敬的腿:“今儿个不给酒钱,除非老娘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走!”
“我说你这老板娘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娄敬一个大老爷们被一女的缠住,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真想找棵树撞死。
路过的行人皆指指点点,眼瞧着人越聚越多,娄敬双拳紧握,脸涨得通红。
“酒钱而已,老板娘何故为难人呢?”
戚触龙这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一眼老板娘后,随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娄敬:
“赶着去戍边,也不能把吃饭的家伙给落下吧,亏得我瞧见了,给!”
众人闻言瞬间恍然,禁不住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他是戍边的将士,怎么可能赊账,这个老板娘也太不通情达理了。”
“军情紧急,哪里顾得了周全,亏得有兄弟送来了,不然延误了军情,老板娘可是要见官的。”
“也是这位将士老实,是我,直接一拳放倒了。”
“我齐军的将士,哪有你那般粗鲁,你啊,只适合回家种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方才还在对着娄敬指指点点,眼下矛头一转,全部开始数落起老板娘来,将一旁的老板娘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赶紧松开娄敬,起身站好。
娄敬感激地接过戚触龙递来的钱袋,从里面取出酒钱递给老板娘:“没错吧?”
老板娘尴尬地接过:“得罪军爷了。”
“哈哈哈,误会解开了就好。”戚触龙适时地笑着解围:“汉室的天下,怎会有将士喝酒不给钱?大家放宽了心做生意,该通融的还是要通融,出门在外,难免有不便的时候,大家相互体谅便好。”
“是,是!”老板娘忙点头称是。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戚触龙对围观的群众笑着摆手道。
待人散后,娄敬这才松了口气,于是赶紧将钱袋还给戚触龙:
“今日亏得戚统领在此,否则娄敬当真要有口说不清了。”
戚触龙并未接钱袋:“娄兄的钱袋怕是遭人惦记了,戍边的路还长。”戚触龙说着从背后的包里取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娄敬:“这点盘缠,娄兄路上用。”
娄敬见状大惊,于是赶紧推却:“娄敬得戚统领数次帮助已是感激不尽,怎可再受统领钱财,万万使不得。”
“娄兄这便见外了。”戚触龙直接将包裹塞进娄敬怀中:“我初来齐地,与娄兄相遇亦是缘分,都是自家兄弟,娄兄莫要再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