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诀仍然云里雾里。这件事听起来没什么不妥,而且和托养所的所长似乎没关系。
尽管车内没有其他人,伊文仍然压低了声音:“原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伊文移开了目光,似乎不想看到钟长诀的反应:“弗里曼的癖好。”
一瞬间,钟长诀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更不明白她脸上的尴尬和嫌恶从何而来。然后,突然地,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劈过,所有线都串联了起来。
他对收养那个孩子的执着,他冒着风险也要杀人的原因。
弗里曼·贝肯是恋童癖。
案件的脉络逐渐在钟长诀眼前浮现。
弗里曼·贝肯领养了孩子,放在基地附近的房子里。
军部现在是托养所最大的资助人,林弋阳经常去基地签字、交接。她记挂着那个孩子,于是想去他的新家看看。
弗里曼不可能让她单独接触孩子,肯定是全程在旁监视。尽管如此,林弋阳依然发觉了。
她大概趁弗里曼不注意的时候,给孩子塞了一张纸条,让孩子找机会去某个熟悉的公园,和她会合。
她会保护他,带他远离这一切。
结果,在公园里,她等到的,并不是那个可怜的孩子,而是弗里曼本人。
见到弗里曼的一瞬间,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奥托呢?”她盯着弗里曼,“你把他怎么样了?”
“现在嘛,当然是好好地在屋子里,”弗里曼慢慢朝她走来,“以后怎么样,我还在思考。”
“我不会说的,”林弋阳咬着牙,“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不会说,求求你……”
眨眼间,弗里曼突然抬起手臂,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眼睛。
“我从不冒险。”他说。
林弋阳顿了顿,忽然拔出她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朝他扑过去。就算机会渺茫,她也要和他同归于尽。她不能让这个人回去,那孩子会有危险。
枪声响了,她的右臂晃了晃,一阵剧痛直冲上来。
然而她还在往前冲,匕首握不住了,她带着血的手抓向他的胳膊。就算死,她也得留下些什么证据,不能让他跑了,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逍遥法外……
可是,在她抓伤弗里曼之前,就被迅速摔到地上,枪口顶着她的头。
“不自量力,”声音从上面传来,“从我家出来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呢?”
然后,枪声响了。
暗码
江印白望着拥在门口的摄影机,皱起了眉。
托养所凶杀案是近期最热门的案件,寻根究底的记者多,也很正常。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