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周围的人帮忙打掩护,再加上杨二郎派去看着他哥哥的小厮又被排挤,一直以为杨大郎只是在喝花酒。
直到赌坊找人上门讨债才知道,自己哥哥欠了赌坊3万两白银还不上,被扣下了。
杨二郎只得把钱还了,派人将自己哥哥带回家中。
被接回家中的杨先树自然免不了被斥责,他面子上过不去,但又不好发作,心里总想着证明自己能翻盘,不出意外的每次都要杨家出面赎回。
杨家的族老长辈见杨大郎这副模样,为了保全杨家不受他拖累,便主张他们兄弟二人分家。
结果这一分家,杨大郎彻底放飞自我,整日不是在妓馆酒楼,就是在赌坊,分给他的很快就败光了。
杨二郎听了大家的意见,哥哥来借钱便态度强硬,一分不给。杨大郎拿不到钱便穿得破破烂烂地坐在杨府门口要饭。
终究是一母同胞的哥哥,虽然是个混蛋,但对自己这个弟弟是没有话说的,再想起父亲临死前的叮嘱。
杨二郎将哥哥请进屋里,推心置腹地聊了很久。
这杨大郎痛哭流涕,发誓改过自新。
杨二郎激动下便又和哥哥合家了,还在作坊找了经验丰富的师傅带着杨大郎。
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说不定卫阳城又会多一个浪子回头的故事。
自古以来,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杨大郎想要变好的心也许是真的,但意志却随着他开始跟着打理作坊被消磨殆尽。
他很快就旧态复萌,输了钱不敢回家,想翻盘结果钱已经输光,情急之下,红了眼的杨大郎竟混账地将自家酱料的秘方写在纸上做为抵押。
“所以之前卫阳城到处都在卖百香居的酱料。”沈雪恍然大悟。真是祸起萧墙,防不胜防。
当时出于好奇,王舅舅还特意买回来做了对比,味道十分相近,还颇为担忧地感叹现在模仿的技术这么高超。
谁曾想竟是这个原因。
“他这种人,死了都不好去见自家祖宗。”自己也是做酱料的,所以清楚这秘方意味着什么,也难怪王舅舅如此生气。
“杨家秘方泄漏后,什么阿猫阿狗开始照着秘方制酱,然后打着百香居旗号卖,卫阳城便出现了大量仿制品,味道有九分像,谁也尝不出区别来。”蔡选道,“后来有些人吃出了问题,便告百香居,一问全都不是在百香居买的。”
本来这秘方泄露之事属于家事,官府不会插手,如今吃坏人了,官府自然要查。
经过摸查,在城北找到了源头。
杨先树知道后还特意跟着去了,到了那里一看,他心都凉透了。
一个临时搭就的窝棚,临时堆砌的锅灶,赤手光脚,坦胸漏腹的工人,这哪里是一个酱料作坊,就是路边的摊贩也比这讲究。
这样的生产条件,价格肯定比百香居便宜,但卫生不过关,吃坏了肚子,砸的却百香居的招牌。
“这些人得了百香居的方子,若是好好做,杨先树也许不会那么愤恨。”蔡选道,“可总有那么些腌臜人,抓也抓不尽。一开始解释还有人信,但久了便有传言说那些吃坏人的酱料其实就是百香居的,积毁销骨,谁还敢买?”
沈雪也听过一些传闻,但她始终觉得百香居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再者他还有柳树街的客户。
蔡选道:“百香居出了事,其他酱料作坊便趁机抢生意,你们家不也接了不少。”
“竟然是这个原因。”沈雪有些意外,她单纯地以为自家酱料受到认可了。
“不全然是,你们家这些年发展得很好,除了百香居,其他家也都受到影响。”蔡选补充道,“不过或多或少也从中获益。”
见沈雪点头,没有要为自己开脱,蔡选才放心说到:“就算有我们这些老主顾,但终究是杯水车薪。百香居如今还能存在,全靠杨家拿钱养着。可这样又能持续多久。”
“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趁人之危呀。”沈雪有些为难。
“你们无需多虑。”蔡选宽慰道,“你们二位现在找杨老板是谈合伙,他还有望保住他们百香居的招牌,若再拖下去,便只能卖了,到时候招牌便没有了。”
沈雪听蔡选这样说便没有了顾虑,追问道:“什么时候替我们牵个线,地点您来定。”
蔡选见沈雪点头了,松了一口气,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既然创建了商会,咱就召集大家一起做个见证。这样也免得日后扯皮打官司。”
沈雪觉得有理,她当初跟陈有德说商会的构想时,其中要发挥的作用就包含这个。
如今有百香居秘方泄露的先例,沈雪决定教会这群古代人一个词——知识产权保护。
要落实这点,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机构来执行,先由几家大的酒楼签下契约,不买假货,再去推动小的饭馆酒肆。
到时候就算秘方泄露,也没人买账,甚至可以找他们索赔。
王舅舅有些怀疑:“大家能同意吗?你看百香居出事,其他几家的态度。他们说不定都巴望着对手的秘方泄露。”
沈雪摇摇头:“他们虽然巴望着对手秘方泄露,但也怕自家秘方泄露不是。这样衡量下来,都别泄露才是大家最好最安全的选择。”
赌博背后的秘密
在商会和蔡选的斡旋下,沈雪和杨先树的合作很顺利就达成了:
杨家酱坊按沈雪的秘方生产出售,对外称是百香居的新品。
由于沈雪放弃了做自己酱料招牌的机会,于是在酱坊收益分成上占到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