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庆帝看前半段,本来心有不虞,再看后半段,却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专门召见司守信母妃王贵妃,叹气道,“罢了,他不愿便不愿吧,不是什么大事,朕再派人前去就是。”
王贵妃急忙谢恩,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臣妾前些时日病了,未曾召见明昭,久居深宫,更不知宫外事,没想到顾家后宅竟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说着擦擦眼泪,很有不依不饶之态,“那顾家大胆!臣妾可是和顾老夫人提过这亲事的,那老妇嘴上答应着,私下却放纵顾家人算计谋害明昭,陛下,明昭绝不会和下人私通,更不会为虚名自尽,定是顾家人嫉恨明昭得守信真心相待!陛下,你要为我们守信做主啊,他此生不娶,臣妾能明白他,更不忍怪他,可顾家如此行事,哪里把皇家放在眼中?”
这话,让洪庆帝想起了自身,他叹口气,泪如雨下,“当日,也只有你和朕说,她是无辜的,这世间众人,哪里知道真情的可贵?”
王贵妃泪眼朦胧抬头,“陛下,今日之守信,正如昨日之陛下,臣妾知陛下之艰难,从不求守信旁的,只求他能和心悦之人相守白头,这才是最大的福气。”
洪庆帝十分触动,抚上王贵妃的发顶,“你呀,心底纯善,不愧是她的好友,守信这孩子,随你,重情轻利,最得帝心,罢了罢了,我无法复活她,不能再苦守信一辈子,便写信一封,使守信去幽冥界寻寻那顾家明昭。”
王贵妃再次谢恩,很适时地告退。
回到宫中,王贵妃似是有些累了,六公主司云深看她疲乏,急忙扶着她往内室去,只余两人,王贵妃叹气,“我为了你父皇的偏爱,将你哥哥教得过于蠢笨,那顾明昭我很看好,聪明,又能管住你哥哥,天好地好的儿媳人选,谁知顾家竟然如此大胆,我看中的人也敢动手?从前我们不能动,不能让你父皇疑心我们耳目灵通,云深,你说,如今我们该如何?”
司云深想了想,“母妃,哥哥如此,是母妃投父皇所好,如今要改,早已晚了,顾明昭此事倒是个契机,父皇多疑,我们便对顾家做鱼死网破状,一是出母妃胸中闷气,二是如此该为父皇乐于看到,他最喜的,就是看两方相争,他高坐台上,此事,我们占了父皇最欣赏的情字,必然占优势。”
王贵妃很是自豪,“不错,云深这幅模样才像是我的孩儿,母妃今日起便为明昭祈福,此事你做安排。”
司云深应声,“好。”
王贵妃有些恶心道,“你这父皇,害人不浅,若非他如此反智,我怎会把我的孩儿教成那幅样子?幸亏云深自小聪慧,能为母妃分忧。”
司云深看着王贵妃笑,优雅的王贵妃难得出口脏话,“爱个屁,烦死了,云深,母妃和你说,没有以死相随,都是屁话,你那父皇,后宫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还非说他情深,这就是天大的屁话,男人话能信,母猪会上树!”
司云深想起什么,笑得更乐了,“我哥哥的话我看能信。”
王贵妃头疼扶额,她教的好儿子,想起洪庆帝摸她头发,更恶心了,嫌弃地甩了甩手,“你哥哥说,若娶不到明昭,便终生不娶,你父皇失去那人,却是美人不断。你哥哥虽然蠢笨,但他确实纯良,也确实有情,你父皇怎么比得上你哥哥一根手指头?他给你们提鞋都不配!”
爱爱爱,王贵妃回想自己这些年就是一部血泪史,可是已看透君王,为何不投其所好?她要为她的孩儿考虑,哄着洪庆玩儿罢了,她就当哄三岁小儿,多说几个“爱”字,多大的事儿。
只是如今她女儿才智过人,她确实不太耐烦应付洪庆,每次洪庆来,她就哭着提起那人,两人抱头痛哭,她不用侍寝,还能得个“好”字,简直就是哄傻子,王贵妃提醒自己,千万要坚持到洪庆驾崩,善始善终,戏唱全程。
司云深笑着低声撒娇,“母妃,哥哥不堪大用,母妃与我苦苦支撑,若哥哥称帝,我要摄政王之位!”
王贵妃满眼欣赏,“这是自然,你哥哥只管谈情说爱,这朝堂之上,万里江山,是我们母女的。”
司云深笑着告退,出得殿门,再看不出神色,唤人做起了安排。
陆理为阑山指出一条方向,并不过多插手,她在做飞船,与飞天原理相同,不过放大后有些技术难题需要克服。
等阑山带着山寨中众人突破重围来拜见时,陆理刚好和陆昭赤刀飞墨试了一圈飞船回程,司守信也带着洪庆帝的信前来要与陆理同去幽冥界。
如此,三喜临门。
陆理安排阑山在一处地方练兵,用气息隐藏之术将那地方屏蔽起来,挡修仙之人耳听,又用八卦五行之说将那地方遮掩起来,绝官府之人目探。
做好这些,又留下升级版的联系器,名曰千里镜,有点像视频通话,但又有不同。
陆理以前用以信号折射的是人间的保护罩,因为神魔挖洞的原因,偶尔会失去信号,隐私性也不好,此次她为保证隐私,用的是她做出的接收发射器,这简易版接发器随时移动,若被外力所得,还会立即销毁,放烟花给外力看,主打的就是有礼有节,虽然我不给你看内容,但我给你看烟花呀。
至于八卦五行之说,这是陆理来到仙侠世界后才开始研究的,毕竟神魔幽冥皆存在,八卦五行可能会有用,陆理属于内卷之王,她从前不信,所以看都不看,如今一旦将其归入科学规律范畴,自然是结合应用,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