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赤刀离开幽冥前,陆理已将司国众皇帝鬼扔入轮回,想起那些鬼不可置信的神情,赤刀轻笑,他们至死都以为是他们得罪了前任阎君,这些鬼东西啊,输给主子,算是他们的荣幸。
陆昭想起上次陆理之冷,突觉委屈,落下泪来,“上次我惹姐姐生气,我以为姐姐不喜我有情。”
赤刀安慰她,“陛下遇主子比赤刀更早,主子的性格陛下更该明白,对事不对人,我看着,主子不是不许陛下有情,而是不许那情意动摇江山。”
陆昭抬头看赤刀,突然有些明白了,姐姐的安排只是当时,她需趁时事之变化自做安排,只要于大事有利,姐姐不会在意,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陆昭暗骂自己,虽陆理已成神仙,法术奇妙强大无比,可她其实还是自己最初遇到的姐姐,正义、阔朗、不拘小节。
陆昭和赤刀行礼,“多谢赤刀姐姐点拨,是昭多想了。”
赤刀还礼,“陛下客气。”
又说战后得闲,海楼派人去细查那日之女子,果然不出所料,那女子是城中一大户的妻子,海楼看得直皱眉,那大户娶了几十个妻子,对,都是妻,此处城池位于从前三国交界处,你来我往,倒是没人管得了他。
海楼疑惑,既然厌倦为何不和离再娶?阑山笑她,“妹好部落,男子皆有名无份,所以你不明白,在男权社会中,男子将女子作为一种象征,所拥女子数量、姿色、真心,都是这象征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那些男子哪怕厌倦了也愿意养着那些女子,更愿意看她们为自己争斗争宠。”
海楼气,“这不和喜欢斗鸡斗蛐蛐是一个道理?”
阑山拍拍她的肩膀,“不一样,鸡和蛐蛐只能提供乐趣,而女人,还可以传宗接代生孩子。”
海楼要气死了,“什么东西!我就说女子不该有真心!男权社会中更是万万不能有!一片真心成为男人魅力的象征,这很下贱!”
阑山叹气,“这话,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说,我们兰家特殊,所以我需更懂男人,他不想我被男人骗,后来我看京中男子,大约只有如今之司贵郎没有这种想法,其余诸贵族官家郎,皆是如此,女子之真心,只是他们兄弟间吹嘘的存在,他们实际并未十分看重。”
海楼翻白眼,“少来!司贵郎也是男子,我看陛下宠他有些过头了!”
阑山不接话,她也不再说,谁知第二日,他们就接到消息,皇夫怨怼,使巫蛊,陛下废其皇夫之位。
海楼接到消息立刻上马就要赶回京城,阑山追上她时,她正在赶路,“陛下这是被那狐狸精迷得失了心智,我要直谏!司国尚在,陛下怎可立敌国皇子为皇夫?”
阑山使巧劲,控住两人之马,压低声音道,“陛下爱重司贵郎,从前却只给贵郎之位,所以陛下心中有数,你方才所言,陛下定更知晓,那你说,陛下为何在这关键时期,做出如此决定呢?”
海楼这才冷静下来,突然瞪大眼睛,“司国要亡了?”
阑山无语,这不是废话吗?看她表情,海楼这才反应过来,联想到梁太后那封大张旗鼓的家书,“不对!司国太后用司国为孙儿换取皇夫之位?对!该是这样!”
这下,海楼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心里也不气了,“这太后真有种啊,能看清形势,谋划最大利益。”
阑山指指她,“你呀,陛下对我们宽容,我们却不可失了做臣子的本分,你还想回去质问陛下,以后可改了吧。”
海楼笑,“我们妹好部落如此习惯了,我这就改,这就改。”
果然,不过两月,司国举国来投,梁太后被立为凤阴侯,又过一月,女帝感后宫不可无主,立司守信为皇夫,仪式盛大。
此次新年,女帝皇夫携大臣们共同祭祀神女陆理,神女赐女帝一幅画,正是水墨万里江山图,上提一首诗,“皓月挂阑山,云深寄海楼。”
海楼震惊,疯狂和阑山使眼色,“我们也能入神女画中!”
阑山不理她,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司云深极开怀,若如此,死后只怕亦不为惧,这神女,只怕对神魔,亦有动作,所以方才光明正大现于人前。
神女又赐皇夫一孩儿,长得又像女帝又像皇夫,女娲篮中孕育之二人子嗣,据说,皇夫喜极而泣,从此安心教导女儿,女帝赞皇夫司守信贤良淑德,堪为天下男子表率。
女尊王朝,便由此而始。
陆理坐拥人与幽冥两界,已经可以对神魔宣战,且这里魔界还要打个问号,所以她的名字出现在了大一统后理朝的祭祀仪式上。
很难具体描述那究竟是怎样的体验,人界的供奉像是对神灵的滋补,没有也无事,有了却更好,只是人间愿力,五味杂陈,陆理也是运转好一会儿才吸纳完成。
陆理自从创新法术,将自己作为混合元素之人形机器,可瞬间制成所需法器后,也没有停止科研,实验室机器研究成功以后,她这才运转自身灵气,加快自身速度,最终都是瞬成。
更有她对仙气魔气研究深入,已经可以如臂使指,短短时日,已然无敌,如此将科学与仙侠完美融合,后女叹道,“我本来劝你莫要过速,如今看来,你确实需快些结束此世间之事,否则只怕很快,你就会前往太虚,实力太过强大,会被天道排斥。”
她笑道,“如此也好,我估计也能见识如今神魔之陨落。”
陆理听到“天道”二字,挑眉不语。
却说人界发生如此巨大变化,神魔两界自然知晓,天君派仙官前来传话阎君,言阎君需速速收人界众女之魂,其密卷上陆昭、阑山、司云深、妹好海楼、梁张二女、侯蔷、赛玉仙等赫然在列,天君更言需用尽酷刑,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