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有点得意,都已经到了在床底下粘星星的程度了,应该已经不算不解风情了吧?在密室故意靠近太正常了,说不定就可以调皮地亲他一下
梁代文站起来就走了。顾逸赶紧追在身后:“你别跑别丢下我一个人!这乌漆麻黑的你就走了有没有人性啊!”
难以捉摸。顾逸在不祥的预感升起来——这人很可能在游戏里也听话,根本不靠近她。
那她来密室干嘛来了?
五个人带着眼罩搭着前面人的肩膀往前走。摘下眼罩漆黑一片,五个人应该是在某位主人房间,除了一张幔帐的床和桌子,还有一个……棺材。关醒心即刻尖叫出声,上来就这么刺激吗?
说完就钻进了陆铭的怀里。陆叔一米八五,人又结实,整个人像堵墙,安全可靠。房间里盒子和柜子都锁着,梁代文拿起影集,有四张掉出的照片,墙上每个相框的合影都缺了一块。他把照片一一对应放好:“这是个大宅子,住在这儿的主人大概五个。”
“哐”地一声,有箱子打开了。梁代文拿出钥匙开柜子,拿出了笔墨纸砚。摆放的功夫,余都乐试图把关醒心从陆铭怀里引出来:“别害怕,来玩要多体验,不要自己吓自己。”
说完灯全暗了,一束光打在了棺材上。棺材的盖子有响动,顾逸心都堵在喉咙口,不带这么吓人的!爬出的女鬼头发遮在脸前,手里有个电棒滋滋地响,无视房中的尖叫的玩家,巡视了一圈,大喊了一声:“你们都有罪!”推开门走了。顾逸整个被吓得僵住,玩过恐怖密室没玩过这么恐怖的,假胳膊假腿塑料骷髅就到头了,这也太加麻加辣了吧?
灯光恢复昏暗,梁代文靠在墙边,脸上毫无波动。刚才他的确没有叫,贴墙装作木桩不是害怕,完全是配合。顾逸这才明白述情障碍是多么绝妙的心理疾病,从棺材里爬出人贴面,他竟然可以波澜不惊。
客厅的门开了,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请张澜留在房间里,剩下的人到客厅去。”
拿着张澜身份的关醒心被棺材里爬出的女鬼吓得瘫软,死也不肯单独留在房间里。不恐高还失明过,适应黑暗的女人,现在竟然怕鬼?陆铭安慰了很久,用手顺她的脊背:“不要害怕,女鬼已经走了,我们就在客厅,很快你就能看到我们。”
“我不要。”
顾逸张着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般配得堪比墙上的新婚照片。劝了两分钟无果,陆铭摘下关醒心胸前的名牌:“我们换身份,你快过去吧。”
四个人到了客厅,镜子透出卧室的场景,陆铭坐在凳子上,被一个男人近距离贴面,男人穿着破烂的衣服,看不清脸,台词却听懂了,张澜,周公馆里的大太太,拆散了他和周家千金;棺材里是自杀的周家小姐。坐着的即便是男人,男演员也没有出戏。
关醒心在黑暗中的方位感异常地好,指着身后说:“我听到有人走过去,身后还有房间。演员可能不止一个,下一个单独人物会是谁?”
顾逸光顾着看戏,完全把周围的梁代文忘了;陆铭回到客厅她才想起来,不是来骗拥抱的吗?
梁代文似乎真的不打算碰她,只对着房间里的机关卖力,拼拼图,解字谜,快得让人震惊。有个房间像是裁缝室,大小姐生前喜欢做衣服,缝纫机上有机关,按照尺码转动缝纫机轮。梁代文在衣架上拿到皮尺,量了模特的衣长,去缝纫机前转轮子,专注的样子近乎有表情,那一瞬间帅得让顾逸失语,他工作时就是这样的吗?旁若无人又一丝不苟,这么迷人幸亏不在公司上班,情书不塞到抽屉爆炸才怪……
齿轮咔地一声,身后的柜子响了。对讲机催命得很及时:“康咏请进柜子,把门关好。”
竟然不是进房间而是进柜子?梁代文顺从地走进去,乖巧地关上了门,柜子里有一声响动,应该是暗门。顾逸盲猜这儿一定有玩家会尖叫不止,梁代文这种bug一定很让看监控的导演失望,这种bug该被人用枪狙出去。
顾逸一点都不担心,她都能想象梁代文的反应,和在ounce看脱口秀的表情一样,说不定女鬼的演员反而害怕,哪里来的便衣黑白无常。他去的是老爷和太太的房间,没过两分钟就回来了,果然,顺利到乏善可陈。四个人缩成一团问:“看到女鬼了吗?”梁代文点了点头,看着顾逸目不转睛:“我听到了剧情,你好像是陷害了我的未婚妻,然后和我谈恋爱准备嫁周家。我姓杨,是被弄丢的孩子,你听说了我的身世,便来骗我的。”
四目相对这么认真,搞得跟真情告白似的。顾逸心咚咚地跳:“那她是怎么和你互动的?”
“贴面,妆挺吓人的,像是画皮贴在脸上,她说是在路上用斧头砍的。演员信念感不错,看我不害怕也没有出戏。”
声音都没有恐惧。一向沉稳的陆铭都不禁疑惑:“你是没有心吗。”
知情的关醒心在黑暗里笑开了花。
五个人顺着走廊下到二楼,没有看到任何场景,漆黑的走廊只有流水声,一个带着莲花灯的水缸,门上一把密码锁,墙上有个方型的洞,里面的房间空无一物。几个人翻遍了也没找到钥匙,余都乐在角落的旧衣服里翻得起劲,梁代文直接拿起莲花灯扔进了水渠。顾逸说,这扔进去了不就没有光源了吗?
莲花灯顺着水渠进去,方型洞看过去的墙上有了数字,汉字大写。顾逸探头看了一眼,被女鬼吓破胆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绝对不能盯着看,肯定有人。梁代文刚想走过去,余都乐挺身而出:“我去。不能威风都让你耍了。我来看看,这个是,五三,五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