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
林诚素发疯似地挣扎起来,两只脚拼命在水泥地上蹬,蹭出凌乱的白痕。
他试图将身上的人甩下去,然而男人手臂上紧实的肌肉鼓起,将他压得根本无法动弹。
突然,秦飞感到虎口袭来一阵剧痛,林诚素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牙齿几乎要陷进肉里!
背上的人动作一顿,林诚素趁机绷紧腰,用尽全力向上一挣,但巨大的力量差异让他眨眼又被遏制住。
耳边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他眼眶激红,从喉底发出绝望的呜咽声,拼命拧着双手试图挣开捆绑的绳子,可是渐渐地,他的反抗不再那么激烈,因为后知后觉,他察觉到了男人在自己身上的动作。
整间仓库倏地化为寂静,林诚素浑身僵硬地趴在地上,双眼愕然瞪大,惶惶然看着面前脏污的墙壁。
确定他已经反应过来,秦飞松开他的嘴,布满厚茧的指尖转而在他下巴上重重捏了一把,仿佛一种提醒。
“怎么没声了?”阿忍他们果然蹲在墙边,和坡七两个人探头探脑往仓库里偷看。
就在这时,里面传出啊一声,有些沙哑,发着抖,是个非常陌生的声音。
是林诚素。
扒窗户的动作一顿,阿忍低头抹了把脸,“艹。我说飞哥这些年怎么不碰女人。”
坡七扑通滑坐到墙根,听着里面一唱一和的动静,简直无语,“还挺起劲。”
额角汗水簌簌滑落,过了不知多久,一只手猛地落下撑在耳边。
男人宽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小麦色肌肤包裹的手臂肌肉倏然紧绷。
头顶几声略微急促的气息过后,林诚素听见背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喝过水,喉咙干痒刺痛,林诚素强忍住剧烈颤抖的牙关,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有滚烫的气息忽的扫过耳畔,他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男人从他背上下去,蹲在旁边,掀起他的外套,一只手似乎有些犹豫地在他衬衫上胡乱蹭了几下。
把该留下的痕迹飞快涂抹在林诚素身上,又故意将衣服揉乱了些,秦飞起身,看着他压低声音,“抱歉,得罪了。”
沉稳的脚步声快速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紧跟着,仓库门哐啷一声打开,从男人指尖漏出的光照亮林诚素湿润的双眼。
“以后这间仓库,谁都不许进。”男人餍足慵懒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外面阿忍和坡七赶紧唯唯诺诺地应了。
隔壁仓库的门终于打开,响起雷哥的声音,有些明知故问,“你们干什么?”
“雷哥!”男人的声音似乎在笑,“里面那个,我的人了啊!”
随即,一片黑影出现在门边,有人探头进来,似乎在确认什么,鼻翼翕动,是那股味道,又看了一眼,然后消失不见。
外头安静了几秒,先是雷哥骂骂咧咧地笑了,其余几个小弟才跟着哈哈大笑。
泛白的指关节滑过湿冷的地面,林诚素闭上眼睛,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了一团。
--------------------
求求收藏和评论,么么哒
周六晚上,pkshadow门前一如既往的热闹,林诚素和往常一样,下车后将钥匙交给门口的保安,然后从右侧的会员入口进入。
一路上看他的人不少,这很正常,因为他长得太过漂亮,而且是那种从头到脚都精致到无可挑剔的漂亮,那些蠢蠢欲动的目光追随着他昂贵迷人的身影,林诚素目不斜视地穿过走廊,从尽头处一条隐秘的楼梯下去。
精美的红木大门向两侧敞开,浮光剪影,奢靡躁动的气息从幽闭的黑暗中扑面而来。
林诚素一出现就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半个小时后,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两个人就像在夜总会偶遇的旧友,有说有笑地从大门口出来。
这人好像是纺织大亨侯兆衡的小儿子,林诚素有点印象,但不能确定,他懒得问,对方对他的身份同样毫无兴趣,正如这家夜总会的名字,如阴影般存在的隐秘地下室,天价会员费,他和那扇红木大门里的所有人一样,买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消解寂寞的夜晚。
目的地是附近的五星级酒店,林诚素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临上车前,那人突然想起忘了件外套在里面,要回去取。
于是林诚素走到路边等待,顺便察看手机里的消息,一片阴影就在那时悄无声息滑到脚边,他站在副驾的位置,为了等会儿给那人开门,紧跟着,被一只手猛地捂住嘴,眨眼拖上了一辆面包车。
铁锈味以及食物腐烂的霉味,那只手上的茧子在他脸上擦出火辣辣的刺痛。
后脑勺袭来剧痛,等林诚素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倒在一堆污秽中,手被绑住,耳边是林霄翔警惕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于是立马有人拽着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手机黑洞洞的镜头对准他的脸,咔嚓拍了张照片。
不要!
他在心中绝望地呐喊。
随即那只手用力一推,将他丢回到了垃圾堆里。
林诚素倒在仓库湿冷的地面半梦半醒,过了很久,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闭着眼睛装睡。
仓库门被人推开,沉稳的脚步声来到跟前,那人蹲下,看着他簌簌颤抖的睫毛,似乎在嘲笑他拙劣的演技,轻轻哼了一声。
林诚素睁开眼睛,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没有喜极而泣,没有劫后余生的委屈崩溃,就像个拼命把自己重新拼凑起来的雕塑,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小心翼翼抹平了身上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