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讨厌死他了。
慕念琛这段时间把工作全部弄到书房去做,阮甜病了多少天,他就有多少天没去上班。
这还是房子里的佣人告诉阮甜的,阮甜生病的时候。每天见到慕念琛的次数屈指可数,阮甜根本就不知道慕念琛竟然也在房子里。
最近她的精神越来越好,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
她生病期间,梁老夫妇来看她,给她带了许多仿古的小玩意,小猫咪有一次不小心用尾巴把其中一个木质的小玩意扫到桌下摔的四分五裂。
阮甜心疼的照着原来的记忆把那个小玩意又复原。
梁老夫妇来看她时,阮甜把那个小玩意拿给他们看,想让他们看看还需不需要再补救。
梁老带着老花镜,仔细的看,激动的对着阮甜说:“这是你修好的?”
阮甜有点懵,不知道修好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为什么会让梁老激动成这样。
梁夫人拉住她的手,和她说:“这小东西呀是你梁爷爷自己做的,你别看这东西小,里面可有许多的弯弯绕绕呢。正经考古系的学生也得有一年多的功底才能把这东西修补好,何况你这个从前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的行外人。”
从那以后,梁老就把阮甜当成了可塑之才,每回来看阮甜都会带着许多的东西,渐渐的,连专业书都带来了。
阮甜一开始觉得不习惯,慢慢的了解这些,反而越来越喜欢。
今天梁老夫妇没来,阮甜收拾好了自己,在电话里和慕念琛说了一声,便去南大拜访。
一直待到了晚饭时间,梁老夫妇坚持让她在家里吃饭,阮甜推辞不过,只能答应。
蒋奶奶还给慕念琛去了个电话,阮甜没来得及阻止,等到饭菜快做好时,慕念琛到了。
梁奶奶让阮甜去开门,阮甜依言做了,慕念琛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清醒的状态下见面,阮甜前段时间病着,看到慕念琛都不想用正眼瞧他。
见到慕念琛,目光总是会随意的落在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上,慕念琛和她说话,阮甜也当做听不见。
或许因为她是病人,慕念琛没有多难为她。
这回在梁老这里,阮甜没办法再对慕念琛视而不见,在两位老人眼里她和慕念琛是一对。她不能让两位老人为他们担心。
梁老家的阿姨也是南城人,岁数比慕念琛那里的阿姨大上一轮,从十几岁时就在梁家做事,相当于梁家二老的女儿一般。
她做的菜很有老南城的风味,让阮甜想起了妈妈从前在时的味道。
梁老家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整体氛围很轻松,让人特别舒服。
阮甜和慕念琛坐在一边,两个人都很会演戏,慕念琛放在阮甜骨碟里的菜品,阮甜也会乖乖吃掉。
两位老人看不出来什么,欣慰的与他们话家常。
饭后,慕念琛拿出了一张宴会邀请函,双手捧着,递给梁老夫妇。
是慕氏三周年的邀请函,日期是九月二十号,农历八月十九。
慕氏的庆功宴,在三年前,前一天晚上,是阮氏宣布破产的日子。
慕念琛,还真是最知道怎么往自己的身上捅刀子啊。
阮甜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特别难看,她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缓和表情。
宴会时间是晚上八点——十点,两小时的时间,不会让两位老人太累。
慕念琛诚心相邀,两位老人自然是答应。
又是闲聊过后,慕念琛与阮甜起身告辞。
梁老拉住阮甜,交给了阮甜厚厚的一摞书。
慕念琛伸手替阮甜接过,阮甜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都是关于考古方面的书籍,梁老让阮甜一边看一边记笔记,还说下次见了要检查。
蒋奶奶埋怨梁老又开始犯了老毛病,遇到个好苗子就巴不得人家能快点吸收全部的知识,蒋奶奶说:“你这是揠苗助长。”
阮甜连忙对着蒋奶奶和梁老说:“没关系,我爱看的。”
慕念琛的目光在阮甜的脸上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猜测阮甜这话里的真假。
到了车前,慕念琛将后座打开,将书放进去,阮甜直接开了副驾的车门,寄上安全带就闭上眼睛。
一直到,回了慕念琛的住处,阮甜都没有与慕念琛说一句话。
她不知道要和慕念琛说什么,与慕念琛,阮甜觉得无话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