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坐进浴缸里,自背后圈抱住她的身体,让她光裸的背紧紧熨贴在池健壮的胸瞠上。
她的身体因为他如此亲匿的动作而僵硬起来,但,也因为他这样的举动,她渐渐感觉不到冷意。她想,这大概就是他的用意。
他不爱说话,目光也总是森冷吓人,但她却知道,他是侗内心充满温暖的人。
“主人,水晴小姐来了。”浴室外头传来焰风的提醒。
他这才放开她的身子。丢下一句话:“把浴袍套上,快点出来。”
而他自己则随手抓了一条浴巾,围在腰际。
水晴审视过唐衣浣的伤势,给了她一瓶药膏和一些口服的消炎药,然后一睑暧昧地朝她笑了笑。
当然,唐衣不会明白她笑容代表的意思。
“你的伤只要按时擦药就不会留下疤痕,还有这消炎的药,要记得三餐饭后吃。”水晴交代道,而唐衣浣只是讷讷地点着头。
经过夜刹身边时,水晴突然对他笑了笑。
“你会留她下来,对吧?”
“不关你的事。”他沉着声回道。
水晴只是会心地点了点头,就算他不正面回答,她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待水晴离去后,唐衣浣局促不安地望着夜刹,他打算要赶她走了吗?
但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撕烂,她总不能穿着浴袍离开吧?
“那个……”她突然开口,而他的目光也对上她的,“你今天会赶我出去吗?”
闻言,他实在很想笑,但他没让那笑容浮上嘴角,表情仍是一贯的冷调。
“待到你的伤不痛再走。”
夜里——
夜刹因为还有一些事要忙,还没睡下,突然,他听见隔壁房傅来唐衣浣痛苦的呻吟声,当下,他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奔进她房里。
只见她满脸泪水,痛苦地躺在床面上,嘴里一直呓语着模糊破碎的句子,他知道,她作恶梦了!
他凑近一些,听见她的嘴里喊着:"爸、蚂……不要丢下我……别死……”
闻言,他立刻奋力地摇她,不让她再受这恶梦的折磨,因为她的哭喊已经揪疼他的心,他无法置之不理。
“醒过来!快醒过来!”他大声地喊着。
终于,她停下挣扎,睁开双眼,但那抽噎的动作仍未停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让他不知从何安慰起。当然,他原本就不是会安慰人的人,但她那令人心疼的模样,终于还是崩落了冰山的一隅。
“别哭了,只是作恶梦。”他轻声地道。这辈子,他从未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女人说话。
“那不是梦……”她哽着声道,那是她记忆里的一部分,而且是最痛苦的那一段,她努力地想去忘记,但却又不断地记起。
“我爸妈……死了……”她的记忆透过这个梦,带回到六岁那年,她声嘶力竭地呐喊着的那一天——
难得的休假日,又碰上唐衣浣生日,她和父母一起到山里度假,玩得好高兴,她小小的心灵对这样的和乐气氛,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衣浣,妈妈摘了一些白玫瑰要给你,很漂亮喔!而且妈妈已经把刺都拔掉了,衣浣把花紧紧握在手里也没关系喔!”纪婉萍将女儿最爱的白玫瑰递给她,抚了抚她圆滚滚的小脸蛋。[熱書?吧&獨家制作]
“上车啰,我们要回家了。”突然,唐升宏的催促声传来。
“爸爸,妈妈摘花送给我喔!”她向父亲炫耀手上的白玫瑰,而唐升宏也十分配合地表现出一脸羡慕。
“哇!好棒喔!”
“送一朵给爸爸。”她取了一朵白玫瑰,插在父亲胸前的口袋。
“哈,谢谢!”
回程的路上,天气瞬变,天空飘来了几朵乌云。
唐升宏有点担心,因为这一带的山区若是下雨,很容易发生山崩和土石流,于是他加快车速,想赶在雨降下之前离开山区。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大雨来势汹汹,冲刷着山壁,也模糊了唐升宏的视线,伴随着的震耳雷声,更让人心惊不已。
唐衣浣偎在母亲怀里,她好害怕。
“不怕,没事的。”纪婉萍安抚着女儿道。
然,正当她话落,车子突然被巨大的落石给击中,重力加速度的结果,车身被压缩得几乎没有空间。
唐衣浣紧闭双眼,等待这场震撼过去,但,当她再睁开双眼时。母亲的头上已满是鲜血,她的头甚至滴到那温热的液体。几乎在睁眼的同一时刻,她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妈妈……”她哭喊着,但母亲缺始终没有回应。
她还小,不明白生与死,但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告诉她,妈妈要离开她了。
她转过头,望向驾驶座的父亲,只见他一动也不动,胸前的那朵白玫瑰掉在座椅旁,上头溅满了鲜红的血,看来格外骇人。
“爸爸……妈妈……”她伸出手来,抓住父亲的手臂,摇晃着他的身体。她现在需要爸爸,她要叫醒他,告诉他,妈妈流血了……
努力了半天,她累了。但父亲始终没有反应,她开始放声大哭,哭到累极,她闭上双眼……
唐衣浣一直哭着,一直喊着爸妈,他看不惯她哭泣的表情,突然俯下头,吻住她颤抖的唇。
她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怔住,但她并不排斥这个吻,事实上,从上一次他吻过她之后。她就一直牢记他的味道、他的温度,她已经期待这个吻很久了。
这个吻不带任何侵略性,单纯传递着温柔与怜惜,很轻、很柔,不像上次那样的狂肆。安慰了她悲伤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