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狼,你让我太失望了。」蓝胡子朝发怒的人发出啧啧声。「看来不想要自由的人是你不是我啊。」
「放开米尔……」被压制住的灰狼咬牙切齿的低吼。
「每个人都要我放开这个、放开那个,烦不烦啊!」蓝胡子吼了回去。「你的米尔发许可给我了,所以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放开的。」
说完,蓝胡子一把将海特洛廓米尔扯过来强行了吻上去,最后直接在被群众包围铁笼外,将处于发情状态中如糖似蜜的人吻出更加明显的生理反应。
海特洛廓米尔黑色的西装裤后方,被涌出的体液搞得黏腻不堪,前面的状态更不用说了。
而身为蓝胡子副手的吴,面无表情地站在空出的座位旁,看着这荒诞至极的一切,那副淡然的模样就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但若是靠得够近,便能嗅出那带着中性茶香的信息素中,带着一缕缕果肉熟透后独有的酒香。
「看吶,都溼答答这样了真是个坏孩子呢,你的伴侣在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你却只顾着自己发情啊。」蓝胡子退开喘息不已的人后,加重了力道将海特洛米尔再次按回铁栏杆上,一把拧住了那瓣溼答答的臀肉。「这种状态很难受吧?要不要爹地帮你啊?」
「不要!」海特洛廓米尔猛力的挣扎。「求求你住手!」
海特洛廓米尔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擂台上的人不知从哪生出不可思议的怪力一把推开了獒,在獒重心不稳向后退开时,灰色的人影迅雷不及掩耳的跃上了獒的肩头,双手捧住獒的脑袋往反方向一扭。
伴随着第一回合结束的响铃,灰狼精瘦的身影与獒如泰山崩颓般的躯体,轰然倒下,而四周的铁栏杆也在此时降了下来。
犬厂地下犬赛唯一规则:打到死,比赛就结束了。
「太糟了,宝贝,灰狼输了,你们不能回家了,要一直跟爹地住在一起了。」
蓝胡子海特洛廓米尔耳畔留下细语后,又舔了一口死命挣扎的人的脖颈才松手。
海特洛廓米尔立刻连跑带跌的冲向擂台,紧紧抱住倒在擂台中央动也不动的灰发男子,大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但声音却被人群惊慌的呼声吞噬。
尘埃尚未落定的擂台上方,金属光点一闪,机关枪弹和着聚光灯被击碎的碎片如同陨石般从天而降。
五六个颈上刺有枯叶刺青的人,站在屋梁的铁条上向下扫射。
一时间,整座赛场厂炸成了一锅粥。
衣衫不整的群众在漆黑的空间内互相推挤踩踏、惊慌的逃窜,空气中瀰漫着烟硝与刺鼻的铁锈味宛如人间炼狱。
蓝胡子高高举起双臂,心满意足地沐浴在大片枪林弹雨与尖叫中。
「亲爱的蓝胡子,你这次做得过火了。」
当如水晶般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那个邪美冷俊的男人笑了。
「喔,宝贝,我哪次做得不过火呢?」
透心而过的响亮枪响,让恶魔一直揣在怀中的相片从西装外套口袋飘落。
透过随后亮起的火灾警示灯,依稀可见相片中是个可爱的金发学龄孩子,美丽的异色瞳在堤畔橘黄的夕阳下闪闪发光。
十一、等我回来(上)
听说,人将死之际,会闪过这一生的跑马灯,但此刻闪现在蓝胡子逐渐模糊意识中的是婴儿响亮的哭声,响亮哭声将他从枪林弹雨中拖回了过往。
八年前
婴孩的哭声威力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他们是不同的外星物种,生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震破人类的耳膜。
「这小家伙应该是饿了。」以抓狗崽的姿势抓着爆哭小婴儿腋下的人,歪着脑袋思索。
「那是不是该喂他喝点奶?」对面坐在纸箱上看着过期报纸的人,丝毫不在意的开口,一头的长发绑成了松松的长辫垂在左肩。
「我活到这么大半口奶都没喝过,要去哪里弄奶给他喝?」
法兰克斯塔将哭闹的小家伙揽进怀里轻轻地摇着,一向习惯工地吵杂声的他,第一次听到有声音能拚得过钻洞机。
「我当初就叫你把他放回纸箱里,你偏不听,既然没办法照顾就不要把捡回来啊。」吴翻了一页报纸淡然的回。
「怎么可能把他留在那里,这小家伙看起来出生没几个月啊。」
怀中的婴儿继续爆哭着,法兰克斯塔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试图安慰孩子,但只是惹得小宝宝哭得更大声了。
「我觉得你还是别唱了,yfairdy被你唱成这样的,连我听的都要哭了。」
「啊,闭嘴,你真的很不讨喜啊,难怪当初要跟我这个杀人犯一起跑出来,那破地方没有几个人可以忍受你吧。」法兰克斯塔啧了一声以单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在周遭的纸箱中翻找着。
「不,该闭嘴的是那小东西,你得想办法喂他点东西,不然哭声等等引来警察,我们就要被赶走了。」
「哈!我就知道在这里。」法兰克斯塔将怀中哭闹的小东西,一把塞进吴的怀里。「我去超商换一点热鲜奶回来!」
「你都有兑换卷竟然还让自己饿三天?」
「兑换卷我本来要累积多一点再去换肉的。」法兰克斯塔边讲边大步往前走。「但看来现在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吴虽然表现的完全不在意,但他知道吴也十分在乎那小家伙的,光是看他像捧着易碎品般的姿态抱着怀里的孩子就知道了。
「笨蛋。」吴朝他的背影大喊。
「我的确是啊。」他笑着朝身后的人吼回去。「你最好不要趁机把孩子给丢了啊!不然我就拿你去喂野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