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司机张叔很快接了电话,毕恭毕敬叫了他一声。
“送到了吗?”
“已经送到了,先生去了市二医院,看起来比较着急,需要帮您留意吗?”
闭了闭眼,黎川尽力控制着天旋地转的感觉:“不用了。”
“好的,那我现在回来接您。”
“也不用。”黎川咬牙,“我自己打车回去。”
……
半小时后,黎川终于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嘀。
指纹门锁的响声在此刻听来都那么刺耳,四周本应很安静,奈何尖锐耳鸣将他包裹。
脑袋越来越沉,还没来得及庆幸终于落了个清闲,黎川便两眼一黑,坠进梦里。
爱与狂
天气又回暖了一点,街上行人脱掉厚重外套,说话间也不会再哈出热气。
已经不会再冷了。
陆时宴从车上下来,手上搭着羊毛围巾,另一手举着电话。
“……嗯,合同我看过了,还有点问题。具体的明天开会再说。”
叮咚。
电梯停在家的楼层,陆时宴还在低头回复工作消息,开门时没注意到灯亮。
直到闻见饭菜香,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抬头往厨房看了一眼:“妈?”
“回来了?”柳燕探了个脑袋出来,“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没来得及吃饭?赶紧洗手,给你带了点家里自己包的饺子,做成煎饺可好吃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
水流声哗哗,掩盖住陆时宴略带疲倦的嗓音。
闻言,陆母担忧地蹙起了眉头:“明晚你妹妹回海滨,还想说让你一起去接的,看你这么累,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跟你爹一个样,工作狂。”
“最近事情多,确实没时间。”陆时宴看了眼手机日历,“时宜这么早回来?她又翘课了?”
“你对你妹有什么误解,已经春假了。”
陆时宴又是一愣,不禁感慨:“居然已经一个月了……”
“什么?”
“没事。”
黎川一时任性从海滨搬去北川,又再回来,已经是三十天之前的事了。
“行,那就我去妹妹接回来吧。”话锋一转,柳燕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一会儿抽空了联系下小川呗,好久没见他了,这段时间他又那么辛苦,柏盛的事闹得越来越大,也不知道……唉,反正你妹妹回来你们三人聚聚也是好的。”
“嗯。”陆时宴垂下头,“我尽量吧。”
“这孩子肯定一个人死抗着呢,这两天我给他打电话全都是关机……真让人担心啊。”
陆时宴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来:“关机?”
·
晕。
眩晕。
像是沉在水中,四周如此冰冷,灌得肢体都僵硬。
思绪慢慢回笼,只剩身体还在拼命重启。
不适终于过去,黎川挣扎着撑起来,才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
怪不得浑身跟散架了一样。
简单扫视一圈,他宕机的大脑终于有了思考的能力。
好像是晕过去了……
连身上有没有伤口都来不及检查,他手脚并用将自己身体托举,缓慢移动着,似乎要往某个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