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这辈子众人居然说,楚栖寒偏心她。
不,不可能。
楚栖寒不会偏心任何人。他不会爱任何人。
那什么好感度数值,说不定是主神哄系统好玩儿的。阿统这么单纯,肯定是被骗了。
她再也不要信这个破数值了。
姜晚心里难受,索性端起桌上酒杯,仰起修长颈项,一饮而尽。
烈酒顺着她的喉咙滑入,在体内迅速烧了起来,又轰轰烈烈地烧至脸颊上。
旁边坐着的柳知闲微讶:“师姐,那是酒——”你能喝吗?
姜晚恍若不闻,心乱则礼乱,她重重放下酒杯,举目注视向远处的楚栖寒。
楚栖寒也正微皱着眉看他。
“他又讨厌我了。”
前世种种浮现眼前。那背对她的冷漠身影,那霜顶上的驱逐令,还有……那紧闭的山门。
酒意带着灼痛,如山火燎遍全身。
姜晚讥讽一笑,起身摇摇晃晃往殿外走去。
·
姜晚坐在石头上吹了好一会儿微
凉山风,才略微冷静下来。
系统还在大呼小叫地关切道:“哇晚晚,你酒量不好就不要喝啊!喝酒伤身体的!咱兑换点解酒药喝吗?”
姜晚说话都快说不清了,迟钝地眨眨眼睛:“不用。”
醉意尚存,她晃晃脑袋,勉力站起来,脚步虚浮地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而后就有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叫住她:“晚晚。”
姜晚缓缓转身,便见楚栖寒正站在一树洁白的玉兰下。
她仓促笑笑,一字一顿道:“楚栖寒。”
楚栖寒就又皱了眉,却没计较弟子的目无尊长,只问:“晚晚怎么喝了酒?”
姜晚不理他,热气从血液中蒸腾出来,她眼角都带着红,以气声婉转道:“你知道吗,你以前,也是站在这样一丛玉兰下,我那时就……那时就……”
她又晃晃脑袋,没有将话说完,转身想走。
楚栖寒第一次在她面前沉了脸色:“站住。”
姜晚被他话里的冷意吓到,条件反射地乖乖站住了,可看向楚栖寒的眼里竟有悲懑。
她被酒冲昏了脑袋,两世画面在眼前纷杂不清,只有眼前冰着脸的楚栖寒同前生如出一辙。
于是她奇怪地问道:“楚栖寒,你怎么还不赶我下山?还留着我做什么?”
楚栖寒顿了顿:“我为何要赶你下山?”
姜晚便笑起来:“为何?”
她脚下踉跄,提高声音道:“因为我离经叛道,是个笑话,还敢肖想师尊!因为我无恶不作,是门派
的叛徒!”
楚栖寒疾步朝她走来。
姜晚没料到他的举动,慌不择路地想要后退,可下一秒楚栖寒微凉的手就覆上她的脸颊。
姜晚怔了怔,在仅存的清醒中感知到了温热手掌和她脸庞之间的潮湿。
她慢慢反应过来。
是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