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柳韶声可以!
非但不是自己厚脸皮巴巴地随着去,而是吴移找齐朔要她去!
韶声胸中突然生出许多豪气。
“那我去!”
冲动之下,她一口答应下来。
大话出了口,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得意忘形,连忙小心翼翼地重新确认:“我……可以吗?”
“当真?小姐不怕辛苦?”齐朔反问。
“当真……吧。”韶声答。
“好。”
“小姐去后,要记得听吴将军和元宝的话。不过若有不赞同他们的地方,也可以向他们直接提出来,他们会听的。我就不陪小姐去了。”齐朔说。
待侍女们开始为韶声收拾南征的行装,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
她一个人,要随着不熟的吴移,和曾经相熟而现在不熟的元宝,做元家军的监粮官。
而齐朔不在。
她要一个人面对这全然陌生的一切。
没人在她身边给她出谋划策,什么都要靠自己。事情办砸了,大军就无粮可用了。
韶声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但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她不能反悔。
罢了。
跟在齐朔身边,是可以随时问他。但他未必见得会答。
且他答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
他是将军,高不可攀的将军。将军没有义务为自己答疑解惑。
将军做什么,有将军自己的道理。譬如,将军会与柳韶言见面。
韶声这些日子,每每面对齐朔时,虽然看着如常,但心里都要提前做许多铺垫。
虽然还是要下意识地依靠他,但往往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女,与将军之间隔着的,岂止山海。
她只能在将军的羽翼下活着。
因此对着他的大多时候,再不同曾经那样坦然了。
只是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走了也好,躲出去不见齐朔,心里能少别扭一些。
苦就苦吧。她试着忍忍。
韶声换了个角度安慰自己。
大军出征之日,天朗气清。
齐朔仍是老样子,身着一袭青袍,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为将士们祝酒践行。
韶声穿着利落的短打,与元宝站在一道观礼。
他站得可真高。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