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摁下把手:“不过现实已经告诉我,我当时看错了人。”
一门之隔。
陆远亭终于放弃挣扎,狼狈地放任自己坐在地上,低下头,双手捂住眼睛。
胃疼得他哭了。
半个小时后,秦翡雁洗好澡,边擦着头发边坐到梳妆台前。
她的房间内,已经被陆远亭的东西占了一半,处处摆着他的照片,秦翡雁用手挖了一坨面霜,放回去时又看见陆远亭正在旁边笑得开心,她心烦,直接把相框盖在桌上。
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抹着脸……嗯?
秦翡雁回头,发现她脱下的脏衣服不见了。
她的椅背上确实空空如也。
只有可能是陆远亭拿走的。
虽然刚刚两人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谈话,但秦翡雁并不怀疑陆远亭拿走衣服是为了丢掉,毕竟房间内的衣柜里还有很多她的衣服。
那只剩一种可能。
他把她的衣服拿出去洗了。
秦翡雁安心地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护肤流程全部做完,才打开房门。
洗衣机在响,桌上和地上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沙发脚下颜色发深,但只有很小一块,秦翡雁并没有看到。
她只休息到了茶几上摆着的水杯和被吃了几粒的药。
她回来的时候茶几上有这个药吗?
秦翡雁不确定。
她走到过道最里面,门敞着,水声和揉搓声交错在一起。
秦翡雁的脚步顿了顿,还是继续往前。
男人已经在外面的浴室里冲洗过,他换上蓝黑色的睡衣,沉默地低着头,手大力地揉搓着少得可怜的布料。
他听到了脚步声,也知道她在旁边盯着他。
起初不自在的人是秦翡雁,时隔十年后,刚刚还闹得不愉快的丈夫在给她洗贴身衣物,她自然觉得别扭。
可渐渐地,她透过镜子,看见陆远亭紧绷的下颌和颤抖的睫毛,意识到陆远亭更不自在后,她就不别扭了。
秦翡雁发现陆远亭不抬头也不看她,视线便更加无所顾忌起来。
贴身的睡衣紧紧扒着陆远亭的后背,从肩膀往下,随着他的动作暴露出背部的轻微起伏,再往下,到腰部,那处睡衣显然有些空荡。
睡衣是半袖,结实漂亮的手臂曲线不停晃动着,逐渐动得越来越厉害。
“嘶——”
在他手中巴掌大点的布料一分为二,他颇有些慌乱地拎起两块不成形的布料。
秦翡雁:……?
就这么生气?
除了隔壁洗衣机在嗡嗡作响,室内再无其他声音。
两人沉默半晌,最后秦翡雁忍不住:“你洗衣服的技术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