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的清脆响声突兀地响起,肖闻只觉得手腕上一凉,迅速将面前的人推开。
江从道阴谋得逞般勾了勾嘴角,亮出自己手里的钥匙,挑衅一样晃了晃,在肖闻愤怒又震惊的目光中把钥匙塞进了自己的裤兜。
肖闻看了一眼扣在自己手上的手铐,视线循着锁链落在后座边上的环扣,简直要被气笑:
“拉着一个死人上路很好玩?还是打算把我当你的储备粮?”
现在这情况说难听了叫强制叫监禁,说好听了
这就说不好听。
要是以前的江从道,给他八个胆子他也做不出来这种事,肖闻就好奇了,这五年里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能让一个人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记忆中的江从道心思单纯,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而眼前这个人说笑就笑说哭就哭,一会装作深情模样,一会又是个搞强制监禁的变态。
江从道:“过分吗?我告诉你,你当年对我做的比我对你做的恶劣多了,亏我还想着一辈子跟着你,什么仇什么怨都放下,现在看,我还真是个傻逼。”
他自嘲般笑了笑,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你干的那些事我可惦记了好久,做梦都要梦到,扰得人觉也睡不好。现在你造的孽,该回到你的身上了。”
“你脑子有病吧?我他妈跟你说了,我、快、死、了。”
“没关系,死了活了都是我的。你化成灰,我的车就是你的骨灰盒,我走哪撒哪。”
肖闻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从道的脸,抬起左手朝着那人脸上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干净利落。但右手被束缚着,左手的力道又没有那么强,这一巴掌也只是留下个浅浅的掌印。
江从道没还手,而是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窗外,随后拉灭了车上的灯,一骨碌跳下了车。
肖闻没想着死前还能叫人恶心一回,看了眼手腕上仅剩的两个半小时,心想着要不现在直接一头砸死在车窗户上算了,省得江从道再想出来什么花样折腾他。
反正这两个小时也不是非活不可,他五年前就应该去死了。
虽然砸死在窗户上不太好看,但是他有预感,等着江从道回来,他会死得更难看。
有想法就付诸行动,肖闻当即就朝着车玻璃上“咚咚”来了两下,力道之大将后备箱里的狗都震得汪汪叫了两声。
“还挺结实”
肖闻不死心,攒足了力气又上去撞了一下,这次用力很猛,但还不是能把人撞死的猛,肖闻只觉得脑袋里一“嗡”,眼前一黑——
撞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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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道出车门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大水壶,重新回到酒吧里的时候沾了满身沙尘,他将水壶放在吧台上,指指那个酒保,让他给灌一壶水。
这年头水比酒贵多了,灌满这一壶起码要十个小时,那个酒保拿着收款机走过来,被江从道瞪了一眼又灰溜溜地缩了回去。
那两个挨了他揍的富人还想找他麻烦,江从道把水放到一边,捋起袖子就要干,结果其中一个人掏出来了枪。江从道没怂,这玩意他也有,但是往腰间一摸,没带出来,估计是掉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