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给我拿块新的,我自己换。”
江从道脸上的纱布还透着血迹,嘴角还有被人打出来的淤青,老板娘明显有些害怕。江从道看出什么,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江从道:“多少钱?”
“四个小时。”
江从道付了钱,问老板借了工具,交上两天的押金。回到车边时,肖闻正闭着眼睛躺在后座上,眼角泛红湿润,额头上还有尚未消下去的薄汗。
他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露出的肩头白皙细腻,江从道站在车窗朝内望去,还能看见留在锁骨上的齿痕。
像一个隐秘的标记。
这个标记昭示着肖闻和他的关系,肖闻是属于他的,活着死了都是他的,那个标记不能淡下去,江从道暗暗发誓,除非他死,否则那个标记都必须是红色。
五年前江从道想要的“家”,肖闻没能给,现在江从道要把这个“家”给讨回来。
不管以何种手段。
---
黎明的光晕冲破地平线,肖闻睁开眼睛时,汽车正平稳行驶在不知名的道路上。车窗外是无尽的荒漠,小文压在他的身上睡得正香。
身下传来异样的感觉,还有些凉,肖闻掀开毛毯一看,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老脸一红。他的上衣耷拉在手铐的铁链上,裤子被扔进了后备箱,光是拿到就费了好一番力气。
还有身上散落的星星点点,肖闻看见就觉得一阵头疼,三两下把衣服套上,习惯性地看了眼时间,还剩下一小时零十三分钟。
也就是说,不管他愿不愿意,江从道都会在一小时十三分钟后将他刚穿上的衣服重新扒下来,然后
然后他下次可能坐都坐不起来。
他正想着要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远处的地平线处忽然出现一辆黑车,车身向着一侧倾倒,车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这种情况最常见的就是打劫,其次就是车坏在了半路,要请人帮忙。江从道显然并不打算多管闲事,把方向盘打了个弯,准备直接绕过去。
那人很快看出他的意图,又跟着往旁边跑去。江从道把油门踩到底,示意那个人躲开。
车和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进,正当江从道再次转动方向盘,准备从这人身边擦过去时,却见那人是个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干什么?”
车后掀起的沙尘将母子两人裹在其中,那女人用布遮住了怀中孩子的口鼻,快速靠近车窗。
“先生,您载我们一程吧,那群坏鸟要我们的命”
女人说着亮出自己右手手心的时间:
“我还有十二年的时间,我可以支付报酬请带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越远越好。”
她神色慌张,不断拍打着那层防盗铁网。十二年不是一笔小数目,贸然亮出来给人看只会引人惦记,能做到这个程度,大概是真的走投无路。
但真正引起江从道兴趣,并让他决定带这对母子一程的,是女人口中的“坏鸟”。
那是伴随江从道十余年的仇恨的来源,他支付高昂的过路费,在不同城镇之间来回穿梭,就是要找到所谓的“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