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驯脸一热,结巴道:“那,那你想要什么?”他小声嘟囔:“我没钱。”
霍霆霄问他:“给你发的工资呢,都花光了?”
“……去意国的机票很贵。”林驯语气透着抱怨。
霍霆霄被逗笑了,心里憋闷了一天的厌倦和疲累一扫而空,他抱起林驯,往楼上卧室走去:“既然没钱,看来就只剩肉偿这一条路了。”
林驯抱紧他,噙着笑说:“我会很努力补偿的。”
霍霆霄忍不住亲他一口:“我知道,你最乖了。”
床是舒服的,热水也足,两人抱在一起取暖厮磨,难得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天晨起时,霍霆霄收到一条来自韩警司的信息,林驯趴在他怀里,也看见了信息的内容。
孙才捷给出的名单里经过初筛,除了一人在强制戒瘾所、一人死亡之外,其他几个都在正常生活,没有异常。
戒瘾的人,名叫申宇,韩警司发来的资料上,写他今年48岁,算是和闻东浩年龄相当。因为药物依赖,他现在在下城区的一所强制戒瘾中心做治疗。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霍霆霄和林驯连早饭都没吃,就赶往戒瘾中心。
工作人员带他们到强制隔离区,说:“他精神状态不稳定,有点狂躁,所以为了安全,你们不能离他太近,最好也别刺激他。”
霍霆霄和林驯对视一眼,到了病房,看见一人身穿束缚衣捆在病床上,那人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工作人员过去拍了下他的脸,叫他:“申宇,有人来看你。”
申宇突然爆发式的挣扎起来,力气很大,病床都因此移了位。
几名护工赶来,怕他挣开,用力按住他的手脚,一人给他打了镇静剂,再掰开他的嘴巴喂了两片药,这才让申宇重新安静下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申宇看起来清醒了些。
工作人员让霍霆霄和林驯抓紧时间,说完话还要送申宇去做其他康复。
“申宇,”霍霆霄站在病床边,拿闻东浩的照片给他看,“你还记得他吗?”
申宇瞥了一眼,神色变得有点不自然:“干什么?”
霍霆霄收起照片,又问:“你什么药物成瘾?epsilon?15年前闻东浩和你……”
话刚问一半,申宇陡然变了脸色,大声打断霍霆霄:“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不认识!”
霍霆霄按住他,沉声说:“闻东浩已经死了,你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申宇仍然坚持说不知道。
这时,站在床尾拿着手机录像的林驯,掏出了枪,对准申宇:“不说,现在送你去见他。”
申宇看他给子弹上膛,脸都吓白了,挣扎着想叫人,霍霆霄却开始配合林驯做倒数。
林驯的手搭上扳机。
申宇嘴唇哆嗦着低吼:“我现在说了,我也会死的!”
林驯冷声:“那看你,想早死,还是晚死。”
霍霆霄双手环胸,退后一步,显然是不打算阻止林驯的威胁。
申宇被吓坏了,在倒数到1前,他咬咬牙,极其小声地说:“他找我看过一张配方。”
“继续。”林驯冷脸说。
“我帮他做过几次实验,但都失败了,后来闻东浩说有条件更好的实验室,我好奇,所以就去了,可……可是……”
“可是什么?”霍霆霄问。
“姓闻的那孙子坑我!”申宇咬牙切齿地说,“我到了约定地点,根本没看见闻东浩的人!有人把我打晕,拖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关了起来,然后我和另外一个叫黎昌的化工教授,他也是被骗来的,我们被迫没日没夜地调整配方做实验,最后合成了一点高凝液。”
霍霆霄沉声问:“不是闻东浩关的你?”
“不是,因为那人比闻东浩要高,也更瘦。”纵然事情已过去十五年,申宇回想起来还是怕得瑟瑟发抖,“那个畜生还拿提取液往我和黎昌身上做实验,黎昌岁数大,身体不行,多打了一点就死了,我、我……”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霍霆霄说。
申宇痛苦地闭了闭眼,说:“我答应帮他做优化,让他能析出更好的晶体,方便他倒卖。”
霍霆霄劈手拿下林驯手里的枪,抵住申宇的额头:“到底是谁关的你?十五年前的高凝液,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到?”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申宇吓得尖叫起来,“那个人每次来实验室都戴面具,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脸!我是这两年实在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才让人蒙了我的脑袋,放我出来的,我甚至连实验室在哪都不清楚!”
“你撒谎,”霍霆霄锐利道,“如果你没利用价值,我会杀了你,不可能放你活着出来。”
申宇脸色惨白,满头是汗,整个人忽然不受控地剧烈抽搐起来,紧接着口吐白沫。
不过短短十秒钟左右,他便陷入了休克。
林驯立刻叫人来急救,医生护士很快将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开始急救。
林驯拽着霍霆霄退到病房外的走廊上,等待结果。
没多久,警署接到戒瘾中心的报警赶到现场,韩警司也一并赶来,看见霍霆霄和林驯,低声说:“怎么回事?这边报警说的是申宇中毒了。”
林驯拧起眉,“中毒?”
韩警司嗯了声,因为申宇中毒前后他们两个都在现场,所以作为嫌疑人,林驯和霍霆霄暂时不可以离开。
“先别急,我进去看看。”韩警司让他们先稍作等待,他带着两名手下,进了病房询问情况。
房门打开,各种监护仪器急促的滴滴声从门缝里传来出来,一向冷静自持的霍霆霄,突然一拳捶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