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你恨他?”妖刀释拦下她的动作。这点小伤死不了。
“我……要你管!”她咬咬唇,水眸顿时盛满了怒意,答案再清楚不过的了。
“恨,表示你心中有他,我可不允哪!”这一颗星星只能属于他,不然他宁愿亲手毁了她!抑或者,用另外一种更极端的方法,使她永远都忘不了他!
“我也讨厌你!”
“只是讨厌而已?还不够、还不够……”妖刀释摇摇头,自语般地轻喃,闇眸填充着异样光芒,瞬间冻结的气流直接将危机拉拔至最尖端,使得冷眼旁观的无欲不由得暗自捏把冷汗,屏息等待最佳出手时机,因为无欲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那将是一生都无法弥补的缺憾。
“娃儿,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记住,是永远!”
他要取代无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恨,妖刀释都要她多恨他一点。
当红莲妖刀蠢蠢欲动时,无欲化被动为主动,抢先出招了。
妖刀释冷冷一哼,狂傲的他眼中似乎看不到迎面而来的磅砖掌气,起手扬刀直取司空星儿。
“危险!星儿……”无欲一急,连忙推出数掌,但又怕伤及无辜的她,所以无欲出手诸多保留。
妖刀释一声闷哼,气血翻涌,喉间冲出一阵甜腥,但又被他强行运气压制了下去。妖刀释的目光始终不曾从她身上离去,红莲妖刀亦是!
终于,他的妖刀顺利削断她一撮丝绸般的青丝,滑落在他手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竟然在此时口喷逆血,导致手中的妖刀略微一偏,不慎划破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该死!他竟伤了她!“当”地一声,红莲飞旋,手中妖刀插入泥地三吋。
身为一名刀客竟然随意摒弃自己的随身佩刀?此人癫狂乃世间少有。
“呜……好痛!”司空星儿跌坐在泥地上面,不敢置信被那冰凉的刀锋轻吻过后,竟会如此疼痛。
“阁下究竟意欲为何?”无欲扬起一掌欲将妖刀释震退数步。
“要她记得我。”妖刀释挺身硬挡,不退反进。
“她若无命,如何记得阁下?”无欲反问,毫发未伤的他动作明显快过他。
“你不会让她无命。”正确来说,是他根本不会杀她。
“阁下狂傲乃世间少有,无欲佩服。”无欲淡然一笑。
“呵呵……原来是天下第一铸剑师,无欲公子,妖刀释幸会了。”语气仍然免不了狂妄,如同他的伤来自他的狂一样。
果然是火红莲·妖刀释!听到他的名字之后,无欲便不讶异他的狂了。
火红莲·妖刀释素来以狂妄闻名于世,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星儿,我们走。”无欲俯身抱起了跌坐在泥地上面,狼狈兮兮的司空星儿,正欲离去。
“无欲公子想带她走,得先问过刀!”一语方尽,妖刀释即刻鼓动全身真气,以气驭刀,红焰四射直逼蓝影。
无欲退无可退,只好无奈迎战,但他本就无心恋战,最后索性提议:“一招定胜负,如何?”
“求之不得!”面具下的妖刀释绽出一记诡笑,不动声色的将身体调整至背对着天绝山悬崖。
高手过招生死一瞬,败得绝不会是天下第一铸剑师无欲公子,而死的也未必是一代狂人妖刀释。
“啊!不——”司空星儿惊呼出声,不知为何她心痛得快要窒息,生命仿彿随着那抹坠落山崖的白影一同消逝了。
她记住他了,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他了。
“你……何苦?”无欲黯然垂下幽眸,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妖刀释耗尽生命,就为了换得佳人一个深刻永恒的记忆。
值得吗?无欲无语问苍天,然而答案恐怕只有逝去的人才会知道了。
天绝山崖底,一代狂人火红莲·妖刀释闭目养神,坐在树荫底下疗伤,突地,一阵轻杳的脚步声踏碎枯叶,由远而近。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杀她?为什么要诈死?”此人便是早先暗中发出夺命银针的销魂脂·练冰心。
“不为什么。”妖刀释吐出部份瘀气,起身欲走。
“站住!”练冰心娇喝,艳媚的五官拧了起来。
“不站住又如何?”妖刀释步伐并未停歇,愈走愈远。
“休怪销魂脂夺命银针无情!”练冰心对着渐行渐远的妖刀释背影恫吓,纤纤十指缝隙忽地夹住三根夺命银针。
妖刀释此刻身负重伤,要是识相的话就该马上停下脚步,只可惜,妖刀释选择忠于自我,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红莲妖刀奉陪。”死他都无惧了,更何况是区区几根微不足道的银针?大不了伤上加伤,他不在乎。
“现在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练冰心信心满满的说。
“趁入之危下就是你销魂脂的拿手绝活?”妖刀释无惧,反而促狭的嘲讽她。
“你……妖刀释!难下成你想背叛宫主?”练冰心气红了脸,施展轻功跃至他面前,纤臂一横,挡去他的路。
“我从来就不属于天魔宫,何来背叛?”妖刀释运气震退那只恼人的障碍物,然后继续他未完的道路。
“宫主对你有恩,你不能一走了之!”练冰心反掌勾住他的阔肩欲强行留人,就下相信自己拿受伤的他没辄!
“恩情吗?哼!小恩小惠就想困住妖刀释一生?妄想!”他再次提气震开她,练冰心按住他肩膀的玉手首当其冲,当场麻痹了。
“受人恩惠当涌泉以报!你不能走!”练冰心照样挡在他面前。
“呵呵……”他狂笑出声,步伐倏然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