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样才乖嘛!”时间、位置拿捏得丝毫不差。
妖刀释满意一笑,强健有力的单臂倏地一收,顺势将司空星儿反卷入自个儿怀中。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迳自问道:“丫头,你可知道白天那名杀手出自于何门何派?”
白天的事情发生到现在,她居然可以只字不提半句,难道她一点都不好奇到底是谁要杀她吗?她是吓傻了吗?还是……她天生就这么迟钝?抑或者,其实她早就了然于胸,只是不想提罢了?妖刀释眼底近乎进出激赏的火花,半眯起隼眸,凝视着这个频频教他惊奇的可人儿。
“不知道!”知道自己是逃不开的了,司空星儿索性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乖乖束手就擒,放纵自己美丽的螓首半贴着他结实贲起的胸口,感受他胸前乎稳的律动所带给她的冲击。
不知为何依偎在他怀里,竟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不!她怎么可以有这种荒唐的感觉!
她心头一骇,恨不得立即驱逐这个荒谬的想法!
她的心只容得下无欲,这些年她惦想、想着、念着的全部都是那抹优雅绝尘的湛蓝……无——
啊!天爷!她是怎么了?
司空星儿精致的五官一拧,警觉到他正在慢慢蚕食自己矢志不移的爱情信仰,不由得大惊失色。
迷惘、无助是她对他情牵意动的前兆吗?妖刀释难得只是邪气一笑而已,并未多加置喙。
“那么‘天魔宫’三个字你应该不陌生吧?”他口气平平的问,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他知道天魔宫三个字对她影响甚巨,但他绝对想不到,居然可以教冷傲如霜的她,当场闻之变色,甚至痛苦地皱起眉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恶痛绝到不行的憎恨表情,以及一阵止不住的激动发颤。
“你是说……假船夫是……天魔宫的人?!”司空星儿瞠大了美眸颤声问道,一股寒意直冲脑门,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虽然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下,但妖刀释锐利的双眸,依旧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捕到一闪即逝的惊慌,心疼的看着她原本脸红俏丽的模样,全教这三个宇给破坏了。
他沉默,以点头代替回答,缩紧双臂让她更加贴近自己,恨不得将她揉进心坎里去,从今而后不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察觉自己失态了,司空星儿本能地扬起高傲的下颚,振辞反问:“就算是又如何,你就这么肯定对方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吗?”
尽管她知道自己绝对有充分的理由,成为天魔宫势必猎杀的对象,绝对!
因为,她司空星儿是药王神医司空药的后人,而斩草除根,不正是天魔宫一贯的作风吗?这下子她终于明白,无欲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受伤了,原来全是被她所牵累。
但,教她百思不解的是,天魔宫何以要等到今日才动手?
这十年来无欲虽每年都会来探望她,可大部份的时间,他待在那个离她十万八千里远的坐忘峰静修,这当中天魔宫有的是机会杀她不是吗?
还是说……这十年来,无欲其实一直都在暗中保护她,不曾离去?
可能吗?那个无心无我、身不染尘的他,当真会为了她,一头栽进滚滚红尘、江湖是非之中吗?她怀疑。
司空星儿怅然一笑,答案再清楚不过的了。
会的话,他就不叫无欲公子了,不是吗?
只是,如果不是无欲的话,那么司空星儿就真的想不出来,究竟是谁在暗中保护她了。
她毫无头绪,耳际突然传来狷狂的语丝,打断她的思考。
“对付你,一个人便绰绰有余,可对我,却是愚昧的祭刀行为。”他口气平淡的陈述着铁般的事实。
“夸口!”她直接翻眼瞪人,从没见过像他这么自负的男人,气煞不过地反讽他一句:“谦受益,满招损!骄兵必败这道理你应该不会下懂吧?”
江湖中卧虎藏龙,一山还有一山高,他应该时时警惕自我才是,而非仗着有一身好武艺便目空一切。
“至理名言不是唯一,凡事都有例外。”他朗朗一笑,对于她的谆谆告诫并不以为然,依旧一副傲气凌人的态势。
这丫头未免也太小瞧他妖刀释了吧?
他想笑,因为她实在太无知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见识到他真正的实力。
也就是说他是例外啰?好个狂妄自大的男人!
她啼笑皆非,对于他那信誓旦旦过头的自负持保留态度。
“自大狂!”她娇叱一声,他锋芒毕露的气焰,刺得她两眼都发疼了,干脆别过脸,想图个眼不见为净,谁知妖刀释并不放过她,魔魅的食指,轻佻地勾起她触感滑腻的下颚,邪气的说道:“无所谓啰,你认同就好了。”
“你……”他富磁性的嗓音,有着催化人目眩神迷的魔力,司空星儿一时呆愣住了,僵着纤若无骨的身子下敢乱动,一颗心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撩拨得狂跳不已,不否认夜晚的他,确实有着比白天还要勾魂慑魄的魔魅能耐啊!
她心慌了,挣扎着想逃脱他的钳制却徒劳无功。眸光不经意一闪,赫然瞥见他残缺不全的左手,当下又是一愣,猛然倒抽口大气娇喘着,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依稀可见被利刃削去一截的尾指伤口平滑而整齐,意味儿着下手之人当时出招是毫不犹豫的,而且动作更是快、狠、准,一气呵成,方能切割出那样完美平滑的伤口!
良久,她惴惴不安的问道:“你……被谁伤的?”一瞬间,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陌生情绪席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