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衣冠整齐的大男人,活像是在玩集体大自杀的游戏似的,不计形象的东倒西歪,怎么回事?
司空星儿瞠目结舌,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等奇景呢。
当然啰,她也不致于眼拙到连真假都分辨不清楚了,想也知道绝对和妖刀释脱不了干系。
除了他,现场没人有这份能耐!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又是疑惑又是生气。
“你、你疯了吗?”司空星儿想找他问个明白,怎么知道这一生气,连话也抖了。
好端端的干嘛要伤人?武功厉害就能随意草菅人命吗?这个天杀的恶魔!
“问你呀。”他纵声一笑,把问题丢给她。
她要是够聪明的话,就会白明他这看似疯狂的举止,说穿了不过是吃醋的表现罢了。
可惜司空星儿就是不够聪明,面对感情她毕竟也只是个生手,哪里懂得啥叫吃醋呢?
要知道红莲妖刀每次出鞘必定染血,只伤人而不见血根本是天方夜谭!
换言之,妖刀释并非出手不分轻重,而是已经手下留情,这些人应该为自己的大难不死而偷笑了。
“干我什么事了?”他那一副始作俑者才是她的口吻简直气煞她了。
他根本是莫名其妙嘛!怪人!
“星丫头……”妖刀释倏地伸出魔魅大手揣她入怀,俯首贴近她细白凝脂的雪颈,语丝近乎轻喃,又似宣誓,他继续未完的话:“你是我的人,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旁人怎能任意观之呢?”
她是他的人?天!好骇人的宣示哪!
不可否认他一席重话,确实搅得她芳心大乱了。
司空星儿很想反驳,奈何脑袋瓜因为震惊过度,而呈现停摆状态,一时竟无语了。
“不反驳,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从今以后,你,司空星儿就是我妖刀释的女人啰。”
他宠溺轻点她俏挺的鼻尖,令她身子不住轻颤了下,意外地,她居然不排斥。
什么?一时辞穷语塞也能当真?
不算、不算……
妖刀释哪里容得她说个下字,长指霸道的按住她张口欲言的芳唇,完全不给机会申诉。
他一向只听他有兴趣听的部份。呵……
司空星儿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霸道夺去了自己的发言权,竟然毫无反驳的余地。
他睡了吗?
躺在客栈床铺上假寐的司空星儿默不作声地猜想。
修长细致的十指习惯交扣着,优雅地搁置在自己单薄的腹部之间,并随着她那平稳的吐呐缓缓起伏,仿彿正在等待些什么似的。
半晌,她终于按捺不住,摸黑走下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当中整理行装,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放慢每个动作,以免欲速则不达,若是惊动隔壁房的他那可就不好了。
只不过,一想到竟然是以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跟他说再见,她心头不住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莫名的不舍牵动她情绪微微波动,欲走还留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然而,她却找不到半点理由说服自己留下来呀。总不能因为一时莫名其妙的感觉,便放着无欲的死活不管了,她办不到啊!
所以了,她非走不可!
拿定主意后,司空星儿摸黑寻找出路,好半晌才走到老旧的木板门前。
不待司空星儿将门扉全拉开了,一阵彷若嘲讽的戏谑笑声,已然率先钻入她耳里。
紧跟着一抹彷如白昼的伟岸身影,瞬间映亮她灿亮如星的眸子,突如其来的强光,令她感到一阵眩然不适,脑袋瓜顿时乱成一团,司空星儿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对方魔魅富磁性的嗓音已然在她耳边响起。
“这么晚要去哪里?”他明知故问,当然不会蠢到不知道她想不辞而别。
她就这么急巴巴的想赶去云雾谷?
不知是他声音太过魔魅慑人的缘故?抑或者她做贼心虚?一见到他,她第一个反应便是立刻退至门后。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她缓缓抬起睫长如扇的美眸迎视他,免不了又是一阵心虚。
反观妖刀释双手抱胸,倚墙飒立的冷魅身姿看上去有几许慵懒。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不过能在这般短暂时间里想到借口塘塞,她的表现算是镇静的了,他下意识扬起激赏的弯弧,并不急着拆穿她那差强人意的谎言。
只是他那多年来一直隐藏于血纹面具底下的俊脸,忍俊不住地邪扬起薄如蝉翼的菱唇低笑,低柔富磁性的迷人语丝,轻快地自他喉间逸出:“是吗?”
他那夹带着阵阵轻笑的邪扬嗓音,绝对有着勾魂慑魄的魔力,居然撩拨得司空星儿一时精神恍惚,而且她这神情,仿佛还带点某种况味不明的莫名情愫哩。
见她美丽的眸子彷若交织着复杂情愫,妖刀释邪魅的俊容随之一灿,得知自己正一点一滴穿透她心扉,内心狂喜言语无法形容。
就在她神情迷离之际,他默不作声的走向她,扬手迳自挑起一小撮她的如丝黑发在手中赏玩。
这般滑腻如绸缎的触感他再熟悉不过了,一如他珍藏于怀中至少已有十年之久的青丝,散发着相同的淡淡清香。
他轻叹,凝望她醉人的脸庞流露出某种渴望讯息,她的心几时才能不再萦绕着那抹蓝影呢?他发现自己开始不耐烦了。
每每想到这问题,妖刀释还真是乱失望一把的,忽地放声飒爽一笑,深不可测的黑眸隐约射出一道犀冷,看样子他必须得加把劲儿才行了。
“啊!你要做什么?”她不住惊呼一声,反应慢半拍,全然不知他几时靠得这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