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娘娘只消解释是因为二阿哥病情的缘故,想来皇上是能谅解的。这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是二阿哥的父亲,与您又是至亲夫妻。自然能理解。况且这样一来,既能让二阿哥多见见皇上,也能让皇上多来咱们宫里啊”魏嬿婉声音幽幽的,让琅嬅多了几丝动摇。
“那纯妃——”
“娘娘如若担心,也可让三阿哥回钟粹宫。由纯妃娘娘亲自抚养。再是,吩咐多拨去些宫人,把份例添上几番又何妨。想来纯妃娘娘也不会多见怪。您是嫡母,做什么都是应当的。”魏嬿婉耐心说着。
她是真的担心,琅嬅才斥责了苏绿筠。不知道海兰动手没有,看着永璋几次欲把玩偶带进去,魏嬿婉都不禁心惊胆颤。
二阿哥本就碰不得芦花,加之现在病情好不起来。真叫人担心。
她不得不极力说服琅嬅,只要把永琏转入长春宫,她有的是办法拦住永璋。
魏嬿婉的一番说辞让琅嬅最终下定决心。
这两日就把永琏移回长春宫,还特意拨了魏嬿婉过去照顾。
魏嬿婉领命想去置办东西,琅嬅拦下魏嬿婉欲言又止。
她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问着。“本宫曾吩咐三阿哥身边的宫人,不必事事劝导。如果三阿哥不愿意学功课,得过且过就好。我怕他越过永琏,没想到她们疏于管教,几次惊扰永琏养病。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
自从素练离开,她身边没了可以商量的知心人。她倚重魏嬿婉,魏嬿婉顶替了素练的位置。她实在难忍受,终于还是吐露了几分脆弱。
魏嬿婉认真的看着琅嬅。“娘娘做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换做别人只怕比娘娘还要过分。纯妃娘娘身居妃位,又有两个皇子。娘娘的忧虑奴婢明白,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
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琅嬅过于仁慈。
她看着眼前的穿着华贵衣裳的女人,满头精美的珠翠,高贵无比。此刻却只是个普通的母亲。这后宫的女人从来都没法为自己活。
她们不得不争。
琅嬅只是略施小计,作为嫡母明面上不偏不倚。甚至没出手害过一个孩子,作为中宫皇后她比如懿称职太多。
“本宫现下担心,这般是否太过明显。被众人瞧出来端倪。”琅嬅迟疑的看向魏嬿婉。
“这不难。奴婢以为,吩咐嬷嬷们不逼三阿哥做功课。三阿哥若是自己上进便罢,若是贪玩做奴婢的还能管着主子不成。至于其他的,衣食精细照料便是。每日好好供着,点心水果样样不缺,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只管叫小太监们多寻些新鲜玩意来,玩不玩全在三阿哥自己。”魏嬿婉转了转眼睛,马上给出了更隐秘的法子。
“你提的很好,这事便着你去办吧。办的周全些。”琅嬅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做了决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永璋也崛起。
光有永璜虎视眈眈便够了。绝不能再多一个!
“嬿婉,你说本宫是否太过心狠。”琅嬅喃喃着,思绪抽空。并未寻求魏嬿婉的回答,自言自语道。
魏嬿婉叹了一口气,行礼走出宫殿。
【惩罚海兰】
永琏被移回长春宫后,魏嬿婉终日忙碌。她日日亲自盯着煎药,事事亲恭。汤药皆是自己尝过再喂与永琏,每天请太医来把脉。自己也斟酌着,想些食补的法子。
又经常邀永琏出来走动一番,多晒晒太阳。房间里撤下不少陈设,看着空旷干净。又命人不许再摆鲜花,只放些时令水果。还时常通风。守夜也不假他人,每个宫人进殿都仔细搜身。
侧殿的花盆能搬的都搬走,余下的都砍了。争取不留一丝漏洞。几次挡了永璜和永璋的看望,每次来只是请用些点心,不让见人。接连几日下来,两人逐渐识趣不曾再来。
琅嬅日日来看望永琏,连琅嬅魏嬿婉都会告罪仔细检查一番,有无不妥。琅嬅为了永琏自然听从。
这般将养着,永琏好转不少。她如此细致用心,琅嬅都看在眼里。连皇上都有所耳闻。
永琏也逐渐依赖这个温柔相待的宫女姐姐。他每日躺在床上,心情郁郁。是魏嬿婉时常开解,又讲些有趣的杂文。永琏心境变了,这病也好得更快了。
她挫碎了海兰的打算,海兰正想方设法。魏嬿婉自然清楚。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进忠帮她找了小太监仔细盯着,每十日海兰会去御花园放只风筝与如懿报平安。
哪怕被琅嬅惩戒过依然如此。黑化以后学会争宠,仗着皇上的宠爱有恃无恐。
魏嬿婉早就想好了法子。
这日她引着琅嬅去御花园散心。早上有个小宫女来送东西,说是魏嬿婉家里递了信。魏嬿婉懂了是进忠和她的暗号。
不紧不慢的给琅嬅梳洗打扮。“今天倒是前些时日那么晒,皇后娘娘近日劳累,不如去御花园散散心可好?”
“也好。永琏的病好了,本宫的心病也跟着去了。出去换换心情罢。便依了你,难为你辛苦照顾永琏还惦记我。等会和敬来请安也一起带去。”琅嬅摸了摸鬓角,给自己穿上一只翡翠耳铛。
御花园的百花开的极艳极美,看着千娇万艳的花朵。琅嬅的眉头舒展不少,脸上也多了笑意。和敬带着宫人摘着花瓣,琅嬅眼神温柔的注视着。
“嬿婉,你做的很好。本宫多谢你,你可有什么可要的?本宫与皇上定要厚厚嘉赏与你。”琅嬅搭着魏嬿婉的手臂,语气亲昵。
“前些日子才赏了银子和布料,点心这些想来你也吃腻了。一时间我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赏你的,本宫早就命家里厚待你的母亲和弟弟。可对你,本宫真不知能送你什么。琢磨了好些时日。”琅嬅一边说一边从莲心手里拿过盒子,亲自展开给嬿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