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苏御也不勉强。
顾夏给苏御取来一件宝蓝色的常服换上。
苏御的身量很?高,顾夏站在他身前,要微微踮起脚尖,才能给他整理后领口的地方。
顾夏整理期间,苏御非常自然地抬手扶住她的腰。
待苏御穿戴整齐,顾夏往后退了一步,歪着头,认真?地打量苏御,眸中难掩惊艳。
苏御平素惯着深色或素色的衣裳,似宝蓝这样艳丽的色彩,顾夏还从未见?他穿过。
但?不得不说,这样浓丽的颜色衬极了他。
旁人穿上这样颜色的衣衫或许会显得庸俗,但?苏御不会。
他虽生得俊美,然其眉眼深邃而锋利,身量高大,再配上这衣裳,不仅不显庸俗,反而很?好地中和了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冷隽贵气,令他无端得多了点烟火气儿。
顾夏一时移不开眼。
苏御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也不出?言唤她,就这么静静站着,由着她看。
他喜欢她这般,眼里只有他的模样。
待顾夏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盯着人看呆了……
顾夏微微红了脸,别开头,说:“爷,您出?去等吧,妾身换身衣裳便来。”
顾夏说着便要扬声唤喜儿进屋,可她话未出?口,人便被苏御一把拉了过去。
“何须唤他人来?我亦可替你?更衣。”苏御半揽着顾夏,说话间,手已滑至其腰间。
顾夏忙按住他解她腰带的手:“您别……咱们还要出?门呢!”
“咱们自然是要出?门的。”苏御失笑?,“我真?得只是想帮你?换衣裳,你?想什么了?”
……顾夏沉默了片刻,抬手推了推他:“你?出?去,我不要你?帮。”
“夏夏这是怕我做不来吗?”苏御顺势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她淡粉色的指尖,语调含笑?,“哪次完事后不是我给你?穿的衣裳?不要担心。”
“我才没有……”顾夏想说自己才没有担心,话一出?口,又觉得多余,便收了声,转而道,“您是家主,怎么能在过节的时候做服侍人的事儿?”
这本是顾夏情?急下随便找的理由,可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忙又道:“您刚才从太庙祭祖回来,我可不想父王夜里到梦中来寻我说教?。”
苏御闻言便笑?了,不以为然道:“我自小?便看着父王服侍母妃,端茶倒水,揉肩捶腿,样样不缺,子承父教?,父王岂会怪罪。”
真?的?顾夏怀疑地看着他。
然就这么一恍神的功夫,腰间的束带便被他挑了开。
顾夏不及拦阻,便随他去了。
这一身衣裳足足换了半个时辰有余,等走出?房门的时候,顾夏的嘴唇都是麻的。
反倒是苏御,一副餍足的模样。
七月半的满月皎洁。
顾夏戴着帷帽与苏御并肩走在护城河边的街道上。
街上很?热闹,护城河上更是壮观。
一艘艘挂着白幡的画舫,伴着数量不少的小?木船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璀璨河灯,浩浩荡荡地飘荡在护城河里。
场面?极为壮观。
顾夏少有机会来这样人山人海的地方,她觉得有趣极了,两只眼睛不住地到处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