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了瞧屋内的烛光,只觉着奇怪,她还是更倾向于春华苑留灯是为了等着主君过来。
身处后宅的女子,所仰仗的不就是夫主?
芙蕖叹了口气,莫名开始心疼起她这位夫人。
不受重视,不得宠爱,这或许便是命数。
长夜漫漫,芙蕖守在屋门前昏昏欲睡时,云姝也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陷入梦魇。
梦中,她正深陷于冰凉的河水中,河水没过她的腰腹,紧接着没过她的胸口。
她只能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直到整个人都被淹没。
是窒息的感觉。
很快,梦中的情形消散,只留下一片空洞。
云姝意识回笼,清醒了几分,猝然发觉自己已然被什么东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奋力睁开眼,自己现在依然待在春华苑的屋内,躺在软榻上,可她身上衣衫剥落,面前竟是方才从暖阁决然离开的岑祁。
他是何时回来的?
不,应该说,他是何时进的屋?
云姝脑子有些乱,伸手轻轻抵住了他的肩。
下一刻,男人从她耳边抬起头,凌冽的眸子带上些许情欲,静静看着她。
他许是想要做完方才未完成的事。
“夫君?”云姝朱唇微张,眼中闪过茫然之色。
岑祁盯着她,又往下瞧了瞧她抵在他身前的柔荑,嗓音略有些沙哑:“既认得我,这是做甚?”
“妾,妾身并无旁的意思。”云姝眸子清明了几分,忙收回手。
她觉着岑祁现在怪怪的,身子颇为烫人,似乎是……被下了药?
自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她并不敢问。
岑祁许是瞧出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哂笑:“怕了?这不是夫人所愿?”
“我亦明白你在想甚,春华苑夜夜不熄灯,等的不就是我的宠幸?”
“云姝,你已然不是初次,莫要装样。”
云姝略失神了片刻,岑祁便又倾身上来,她的肌肤一掐便红,此时他又并未收力,令她有些难受。
只是这时她才闻见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本有些空白的脑子忽然想通了许多东西。
今夜是明阳公主传召,岑祁入了宫,吃了酒,这会儿又疑似中了药,很难不让人怀疑动手脚欲做些什么的便是赵今宜。
当今圣上的独女,唯一的公主,若想做什么自是不会有何顾虑。
毕竟她是金枝玉叶,同寻常人家极其注重贞洁名声的女子自是不同。
她有实力,有背景,也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