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愣了愣,转过头,便见岑祁不知何时在身后站定。
“夫君?”云姝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忙站起身规规矩矩行礼。
岑祁只是静静看着她,片刻才道:“我方才说过你爹了,他不敢太过放肆的。”
“这到底是妾身的家务事,夫君贸然出面会不会不太好……”
岑祁眉梢一挑:“你的家务事?”
“嗯?”云姝不明所以地抬头瞧他,眼眶微红,瞧着格外可怜。
岑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暗了几分:“你我婚事乃圣上钦定,你的家务事,于情于理,也是我的家务事,旁人置喙不得。”
话音落下,云姝张了张嘴,望着他的神色带上些许茫然。
在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后,她只觉鼻尖一酸,低下头,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眶涌出。
她就知晓,她并不会看错人。
若岑祁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前几年还是白身之时便不会那般帮她。
他同外界传言的终究不同。
“夫君……”云姝泪眼婆娑地望着岑祁,而后哭哭啼啼地抱住了他的手。
后者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外,而后凝眸看了她片刻,转头移开了视线。
半晌,云姝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发红的眼瞧了瞧面前被自己弄湿的昂贵衣料,神色莫名心虚:“妾身失礼了,望夫君莫怪。”
岑祁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无妨,不过是件衣裳。”
云姝微抿着唇,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望向他,见他并未动怒,才稍稍放心下来。
“那,妾身再去陪母亲说说话,夫君可否……”
“去罢。”岑祁语气淡淡,“天黑前回府。”
“多谢夫君。”
日落时,云姝和岑祁离开云府上了马车。
他又恢复了往日那清冽冷淡的神色,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可经历了方才的事儿,云姝倒是觉着他并非表面上那般冷血。
她打心眼儿里认为他不是坏人,举止也在无意识间与他亲近了几分。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云睦便匆匆去了徐小娘的院子,轻言细语哄着。
“我如今也不敢随意给你解了禁足,你再忍忍,就一个月。”
徐小娘又哭又闹,要了好些首饰才勉强止住哭泣,可云睦并未打算宿在她的院子:“方才岑祁提点过了,我不可冷落了林清然,你再忍忍,我今夜去陪她。”
说罢,他便抽身离开。
徐小娘气恼地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彻底消失在了院门才收回目光,直跺脚。
“忍忍忍忍,早怀上璟儿的时候,他便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这一忍就忍了十多年,他竟还让我忍!”
“小娘,您消消气。”一旁的侍女开口,“横竖夫人身子不好,也活不了几年了。”
闻言,徐小娘皱皱眉,冷眼看向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