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瞬的事,王遗策一眨眼,千山的影子还是那只小狗,随着千山的远去,渐渐隐没在了城墙的影子里。
她转头,见庞害还一眨不眨地望着千山远去的方向,忍不住打趣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庞害无奈道:“二娘,别打趣我了……”
她话音突然一顿。
王遗策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庞害面不改色:“二策。”
王遗策:“我没聋。”
庞害只好坦白道:“二娘。”
王遗策歪头来盯着庞害的眼睛。
金眸紫目相对,庞害的心尖颤了一下,莫名有种干坏事被主人当场抓包的慌乱感。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手作拳抵在唇边假意咳嗽了两声,“我们回客栈吗?”
“胖黑,你耳朵红了。”
庞害下意识捂住耳朵。
平时庞害端着稳重沉静,王遗策鲜少能看见这犬妖慌乱无措的样子。
怪好玩的,再逗逗。
“二~娘~这是叫谁呀?”
“……”
“怎么脸也红了?”
“……”庞害默默捂脸。
“脖子也红了。”
庞害没手可捂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色厉内荏地说:“二娘!你再这样我咬你了啊。”
王遗策乐不可支,她凑近了问:“为什么这么叫我?”
“因为……好听。”
“我的大名不好听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庞害说不出来。
但王遗策说得出来,她说道:“家中排行加上个‘娘’字来称呼女子,在沂国多是丈夫对妻子的亲近称呼,我义父就这么叫义母。”
庞害不语。
王遗策继续道:“你这么叫我,是想同我结为夫妻吗?”
真是一语如同惊雷落,天雷都劈不晕庞害的脑子,王遗策放的这道雷却把她劈晕了。平时心里想归想,但纵使她狗胆包天,也不敢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
王遗策却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但庞害很快拉回了自己的神智,她能感觉到王遗策问出这话来只是因为好奇又有趣,并无激动或是雀跃。
王遗策对她没有那个意思。
这可太令妖伤心了。
庞害脸上的温度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