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灵山镇’的人,都以为他是仙族!
沈长清一双澄净的眸瞧向那少年!
他抱着胳膊,懒懒靠在湖边那株青梅树下,嘴角上扬,眉眼微眯着,饶是在胧月之下,他仍如三月初的朝阳般,一股少年特有的恣意。
他提剑而起,一身匪气,丝毫没有昆仑弟子该有的严谨!
“哟,长清公子,幸会!”他抱拳,礼数是足,做出来却难看的很,懒懒散散毫无修道者的正行,那张清隽的面容上是恣意的笑!
沈长清一双澄澈的眸淡淡从他身上移开,瞧着他身侧的长剑,眸中依旧那般冷清。
他多少也猜出了这位少年来此的目的,除却讨要热疫的解药,他恐怕也不会闯到这灵山脚下了。
只是这解药难得,若不是阿尧帮忙,他也绝不会知道这解热疫的丹药如何炼制,也无法炼制,他向来不救仙族的人,便不想成人之美。
“听说灵山镇中人,一直以香火供奉公子,公子为何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而不救?既然公子有解法,还请告知!”他说着,提剑抱着胳膊,下巴微挑,傲的张扬!
沈长清倒是不怒,神色却是冷的很:“既然是求解药的,不应三拜九叩?在舍前求药,昆仑的弟子,皆如你这般不知礼数?!”
“公子若不给,那在下只能失礼了!”姜枕砚邪邪一笑,拔剑出鞘,剑身化为一道银光,直朝沈长清门面袭来!
遇袭
沈长清唤出白玉月华剑,轻松挡了姜枕砚的袭击!
姜枕砚好奇,两人过了三招,对方并未使出任何邪力,他灵巧的剑术轻松的的化去自己的招式,这到让姜枕砚对这位长清公子,不由的改观了几分,正当他分神之际,那白玉长剑便架在他的项间,没有在进一分,但那剑锋微寒,就算隔着一指他也能感受到。
“公子好剑术,姜某确实比不得!”姜枕砚向来机灵,既然这位长清公子为人正直,那也不必浪费力气搞什么武力解决了!便想着先同他讨讨看吧!
“在下来这灵山,的确是叨扰,方才多有得罪,这不…讨教讨教公子剑术罢了,还请公子见谅。”姜枕砚一贯的嬉皮笑脸。
他若用法术,到难说能不能与这长清公子打上几个回合,只是这长清公子自始至终并未用任何术法,他也不好先施法做了小人。
若是惹毛了人,解药可就不好找了!
长清与他交手几招,倒也有些意外,这少年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到是与那些阳奉阴违的老道士不同。
他收起月华剑,平静的眸中神色淡淡:“解药难制,若是给你同门师兄弟,尚且余力,若是整个灵山镇,那公子便请回吧。”
他向来不喜仙族正派那些修道之人,倒是这位,不似那些见了出现在人界的妖,便喊打喊杀的教派作风。
姜枕砚微微一愣,他本想求个药方,但公子这话,他也不好在多言,只道,“多谢公子,还请公子赐药!”
“罢了,你同我来吧!”沈长清瞧了他一眼,淡淡转身。姜枕砚便呼了口气跟了上去。
……
而茶铺这边中了热疫的弟子,不少已经开始感到不适。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为何这般霸道?!”卫止余此刻已经是面色苍白,额际不断有冷汗冒出。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家竟都有些抵不住了!
“这热疫对凡族尚且留些余地,若遇上了修士便如干柴遇烈火,大家忍耐忍耐,小师叔应当很快便能回来!”那个说话弟子身形魁梧,面相刚毅。
宋居昊暗暗看着那师弟,他有些印象。那位,好像是武师叔门下弟子,他与姜枕砚走的比较近。
昆仑山上的弟子分做五门,除却玉鼎天尊,也就是昆仑掌门接管玉虚峰外,玉虚峰除了掌门还有玄清玄凌两位真君,其他的玉珠、香炉两峰分别由昆仑武灵、问清两位真君接管!
玉珠峰以武为尊,重武修。所以的弟子大都是孔武有力的武夫相貌,这位,他有些印象,应当是玉珠峰武灵真君的得意弟子。
他的话让众人一愣,“你怎么知道?”一边的卫止余抢先问出了声,语气里颇有些怨气,他忍耐着心如火灼身如火烧的难受,看了那壮汉一眼。
“小师叔昨夜同我说的,本意是今日出发之时,同你们说一说的,可我一提小师叔的叮嘱,你们便一哄而散,我们玉珠峰的话,你们向来也不屑听,可小师叔的话你们也不听,我也是没辙了!”他两手一摊,面容上也满是无奈。
众人一听,顿时噤了声!
因为出发之前,这位师兄已经提醒了大家几句,小师叔叮嘱云云,还被玉虚峰的弟子嘲讽,大致意思就是说风云骁只会使蛮力而脑袋空空没有主见!
又碰上风云骁是个火爆性格,一气之下干脆大手一挥不说了,带着玉珠峰的弟子远远跟在后面,结果玉珠峰的弟子捡了大漏特漏,一个都没中招!
正在众人沉思之际,一道阴冷邪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首领,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这声音诡魅中带了几分玩味,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让人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昆仑一众弟子齐刷刷的抬头,只看见残破的墙岩上蹲着一个黑影,眼神犹如毒蛇一般,黏糊糊的缠上众人,嘴角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身旁站了个高大威猛的男子,锁甲加身,一身威压,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鹰目看不见面容,听完那人的话,他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
那蹲着的男人见他不回话,只是发出桀桀的笑声:“无妨,既然吃不上满汉全席,先来点开胃小菜也是不错的。”